“教堂依地形而建,地板循着地基向下倾斜。所以,你只有离门口很近了才能看到东侧。”
“很有趣。赶快走。”
“好的,咱们走吧。”
这时,里面传来一种声音,我们俩都惊呆了,僵在原地,动弹不得。那是一阵鼓掌声,像是为数不多的观众欢迎一个人上台表演。
掌声停了,在教堂里头,有人开始独唱。
噢,冬青,她结着果实
红红的像葡萄甘醴
我们崇拜的太阳神
是拯救我们的神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菲尼安对我低声耳语。他跟我一样惊诧不已。这不单单是因为任何时间祷告都不可能『吟』唱上述内容。
有几个人开始和声,声音醇美,类似英国民歌手的鼻音唱法。
我们崇拜太阳神
他是我们的神祇
绿林里的第一树
它就是那冬青木……
菲尼安紧紧抓着我的胳膊,推着我离开了教堂。“我不明白。”他说。
我也不明白。因为唱歌的全部都是男人。
第一卷第二十二章
我们驱车在林荫道上飞奔,一路上谁也不说话,直到驶出大门外,来到马路上。
首先开腔的是菲尼安。“太不可思议了,深夜在女修道院礼拜堂唱歌的竟然是男人。你是怎么想的?”
我首先想到的是一年一度的牧神节。这个教团通过自身繁衍,以期达到自身永久存在的目的。因为她们无需公开招募,因此不会引人注意,这就是该修道院幸存的秘诀。但是,她们又如何处理男『性』后代呢?在该教团产科医院出生的婴儿会被送养,教团的男『性』后代也一定是通过相同渠道被送养——但不会全部送养,因为要留下一部分,供交配之需。因此,会出现近亲繁殖——一定会有畸形胎儿出生。因此,她们有时需要有新人加入……
“依兰,你的沉默告诉我,你的大脑又超时工作了。在你的想象力脱缰之前,让我来分享一下你的想法。”
还是他最了解我,我又在想入非非了。又一个不太耸人听闻的想法进入我的脑海:“院长在跟我谈起教团誓约的时候,曾说过,她们一年中有一天可以不受约束……”
“你是说她们会在放假那一天胡来。午夜时分,纵欲狂欢,有没有这个可能?”
我没有告诉他我更疯狂的猜测。“她们会庆祝一番。院长说过,亨利二世曾在一个圣诞节给她们的修道院颁发宪章,所以,她们有可能要以某种方式庆祝一下。”
菲尼安窃笑。“设想这些虔诚的修女,她们会不会只是举行一个颂歌音乐会,顺便邀请几个客人,也许会为翻修教堂屋顶募捐呢?为了让所有的人都知道,甚至在酒吧里都会贴上海报进行宣传。”
“菲尼安,你自己也说过,现在是冬天,半夜12点都过了。事实上,今天是冬至的晚上,募什么捐?不管它是什么,只会与新年有关系,而跟圣诞无关。”
“我想我同意你的观点。只是想从不同的角度来探讨一下,没别的意思。”他坐在那里,沉默了一会说。“我得承认,那首颂歌有不小的异教成分。”
那里所有的事情都具有这个特点,冬青可能在他们的仪式中扮演着举足轻重的角『色』,但是一想到这儿我就感到害怕,因为我曾经看到特雷诺的嘴里塞着冬青。
“我说,咱们不要再多想了。今天晚上可是一个漫长的夜晚,你应该让大脑休息一下。”
“今天还是一个漫长的白天哪。可是还没有忙完呢。你跟我回家吧。”为了不让他误解我的意图,我又补充说,“去帮我解开纽格兰奇修道院这个不解之谜。”
菲尼安又不高兴地咕哝起来。
趁他沏茶的功夫,我去办公室打印了几张我拷贝到电脑里的图片。因为我当时选择的分辨率较高,所以能够在部分放大修道院西门的同时保持令人满意的清晰度。
我拿起这些a4打印纸和放大镜来到餐厅。菲尼安已经倒好了两杯茶,现在正坐在餐桌前看星期六的报纸,一只手还悠闲地抚『摸』着猫咪。
“咱们一起在灯下看看这些图片吧。”我说。我在餐桌前坐下,把波儿推到一边,把图片摊在桌子上。我有一个“蒂凡尼”样式的台灯灯罩,上面有长着绿翅膀的蜻蜓。它的眼睛由两颗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