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果挣扎着离开他怀抱,重新爬上太师椅。被雨水打湿的长发,紧贴着她修长雪白的颈项,单薄的身体如风中的野菊。
冥红心里突然一阵心痛,上前将她打横抱起,自己跃上太师椅,站得笔直。
“你做什么?”
“这样也该算数吧?”
一阵晕眩袭来。玫果靠在他怀中。“谢谢你。”嘴角却抽起一抹淡淡地笑。“你很象我哥哥。”
“你哪个哥哥?”冥红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心里越来越焦急。为了不让她再次昏迷。尽量哄着她说话。
“我上一世地哥哥。”玫果神智越来越迷糊。
“郡主。你别睡啊……郡主!”
“我就睡一会儿。”
“不能睡啊。”
“我不睡的话,你唱歌给我听吧。”
“唱歌?可是我不会唱。”
“你不唱,我可要睡了。”玫果的声音越来越弱。
“你别睡,我唱,我唱……。可是唱什么呢?”冥红回忆着以前母亲哼过的歌谣,他噪声浑厚,哼出来竟十分好听。
“呵……你唱得真好。”
“郡主,你千万不能睡啊,就快天亮了。”
“果儿……”俊之在父亲房中苦劝了一晚,突然家丁来禀,说远远看见小姐昏倒了,大惊之下抢着赶过后花园,一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责怪冥红,“你怎么还让她淋着?”
“哥,别怪他,是我不能输给爹爹。”
“傻丫头,什么能比命重要?”回头对家丁喊道:“快传太医。”
“我的命是命,他们的命也是命,如果爹爹一定要取人性命,不如就拿我的命去。”玫果的双手穿过冥红的腰侧,紧紧抓住太师椅靠背,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你在胡说些什么?”俊之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反正我本来就不该在这个世上存在。”玫果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男子,如果没有这次时间的错差穿越该多好。
“果儿别胡说。”俊之见她尽说些胡话,更是心惊,转头大吼,“太医,太医,都死了吗?”
玫果的每句话都刺痛着冥红的心,抬头见镇南王不知何时站在俊之身后,忙单膝跪下,“王爷,郡主已经站了有四个多时辰,余下的八个时辰,一时辰按十军棍算,请王爷赐我
八十军棍。”他焦急地望着镇南王,等他发话。
“如果爹爹非要草芥人命,我宁肯死在这儿。”玫果越加用力的拉紧靠背。
“爹。”俊之转头看着身后的父亲,再也顾不得是否冲撞了他,“如果娘在,看到果儿这样,会怎么样?”
镇南王看女儿如此,也是肝肠寸断,再听儿子提起妻子,更是如雷贯耳,如果妻子知道此事,只怕不会罢休了,一甩手,“罢了,罢了,随你怎么样吧,此事就到此为止。”
俊之忙对玫果道:“果儿,听到了吧,爹不追究了,进屋吧。”
玫果这才松开了手,刚笑了笑,便咳开了。
冥红忙跃下太师椅,随着俊之将玫果送回她的闺房。
玫果在完全昏迷前还不忘交待冥红,“你快回弈园吧,你再不回去,末凡会担心。”
接下来几日,玫果高烧不退,府中太医束手无策,急坏了镇南王,好在俊之及时请来肖恩,才算稳住了病情。
冥红没有听玫果的,离开王府,虽然自送了玫果回房后,便再也没踏进她的闺房,但每日必徘徊在门外,打听她的病情,每当听到她病情未能好转或加重时,便揪心的难受。
直到在小娴处得知,玫果已无大碍,才长松了口气,离开王府,赶回弈园。一路上全是她的影子,任他如何打马狂奔,都没办法将她抛出脑海。虽然他对她过去所做的事并不能
释怀,但不觉间却又多了些什么,到底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他憎恨这样的感觉,憎恨这样的自己。
几日下来,玫果早已全愈,但怕父亲提起与太子的婚事,仍赖在床上装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