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烟花,岁岁年年,始终绽放着。
这是盘体的烟花,盘体一直都会在,所以烟花也一直会在。
只是他们这些人,早晚都会离开。
烟花不属于我。
时雀心中莫名的有些伤感,似乎有些不忍心再看下去,匆匆撇开头。
谁知,正好对上了周复卿的眼睛。
周复卿也是一愣。
时雀的眼睛中藏着很深很深的情绪,在夜色中,周复卿看不真切。烟花的影像绽放在他的眼睛里,像是一闪而过的流星,最后纷纷落入深邃的湖里。
但是心中的某种引线似乎被这样的眼神点燃,心脏突然加快,像是奔跑过一群莽撞的犀牛,震得心底嗡嗡作响。
“时雀。”
他脱口而出。
时雀问:“怎么了。”
周复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但好像只有呼喊他的名字,自己心里那种酸麻的感觉才能消散一点。
于是他便又叫了一声:“时雀!”
“干嘛呢?”时雀有些哭笑不得,低落的情绪似乎被清空,“有事说事,总是叫我干嘛?”
周复卿见他笑了,嘴角也禁不住的往上扬:
“没什么事,就是想叫叫你的名字。”
“哈?”
“时雀时雀时雀时雀!!!”
“你有病啊!”
烟花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缀在人群外围的少年笑骂,便藏在这浪浪盛大中,除了彼此,无人知晓。
周复卿的笑意越来越大:
“时雀——”
“你到底要说什么呀!”时雀简直被他烦得没脾气了,语气中都带着无奈。
刚准备骂人,但是回头一看,周复卿笑得那样纯粹,好像今晚遇见了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时雀猛然止住骂他的话。
这么一愣,话头就又被周复卿抢了回去:
“——新年快乐。”
烟花下,周复卿看着时雀的眼睛,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