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现在却能主动约人吃饭了。算是个好兆头。
晚餐的地点是江胜星选的,是道场旁边的铁锅炖。
时雀到地方的时候,江胜星正在折腾拔丝地瓜,见他到了也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来了啊。”
时雀一边脱外套一边吐槽他:“哪有两个人吃铁锅炖还加那么多配菜的?”
“没事,吃不完就打包呗。”江胜星回答得脸不红心不跳:“你好不容易请我吃顿饭,我不得多点两道啊?”
时雀撇撇嘴:“少污蔑我,上次吃火锅的时候我就说要请客,还不是你自己把我拦下了?”
“那不一样。”江胜星给时雀递了一副碗筷,“说吧,找我什么事?”
时雀接过碗筷,准备再用开水烫一烫筷子,结果发现碗筷上还残留着温度,上面带着半干未干的水渍。
江胜星已经帮他烫过一遍了。
时雀的心里顿时有一点燥,不是因为烦,而是因为羞。
江胜星有时候真的有点过于了解他了,连他自己都没有想清楚的抉择,江胜星却似乎能预言一般猜中他的选项。
时雀盯着碗筷愣了半天,最后二话不说,拿起勺子就给自己盛了一大碗鸡肉和豆角,吭哧吭哧的往嘴里塞。
江胜星傻眼了。
“不是,你找我来难道真是为了吃饭啊?”
盘体不提供饮食了?紫微楼局部闹饥荒?
孩子怎么跟三天没吃饭似的,眼睛盯着鸡肉冒绿光。
黄鼠狼来了都得让你两筷子。
时雀也不生气,他现在是想通了:“反正我想说什么你都知道,何必走那个过场。”
江胜星十分意外。
他向来知道时雀成长得很快,但每次亲眼见证到某些节点的时候,还是会禁不住的在心里感慨。
大铁锅的雾气把他们的视线阻隔开来,耳边是热火朝天的喧闹,鼻尖萦绕着食物的香气,嘴里是拔丝地瓜的甜。
店里温暖得让人有些热,在逐渐寒冷得季节里,人们为了这顿饭纷纷脱下外套,露出柔软得内里。
“你想通了啊。”江胜星说道,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时雀也诚实,没有逞强:“也算不上想通,只是做了一个认为不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挺好的。”
江胜星想再补两句鼓励他的话,结果想来想去,脑海里也只有些莫名其妙的毒鸡汤,他觉得那些话如果说出来,不仅显得他高高在上,还显得他挺煞笔的。
犹豫了半天,他干脆什么也没说,只是又重复了一遍:“挺好的。”
时雀点点头“嗯”了一声:“我这段时间跑去尝试了一下其他的运动项目。”
江胜星知道他参加节目的事情:“参加那个节目啊?”
“对。”时雀说着,脑海里浮现出周复卿的身影,没由来地感慨了一句,“看着别人全力以赴的为自己热爱的事情而奋斗,我感觉自己多少也受到了一些鼓舞。”
江胜星扬了扬眉毛,看着他的神色,心中浮现出一些猜测。
不过他并没有问,也没有拆穿,只是笑着说:
“看来你交到了一些新朋友。”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得,时雀不禁抬眼看他,结果这么一看,正好对上江胜星明亮的眼睛。
时雀喉头一滚,有一种被看穿的错觉,慌忙挪开眼睛。
他就说江胜星太过了解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