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06…8…20 2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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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楼
第九章 倾厦(上)
马特?唐克斯的尸体在仙境庄园边界处的荒原沼泽中被找到,他的手被牢固地反绑着,灌入七窍的淤黑泥浆已经使他看不出原本面目,唯有眉心正中处烙着的火红铃兰型印记分外鲜明——那是马尔福家族独有的封印,但凡属于家族藏匿的物品,烙上这个印记,便永世不会得见天日。
魔法部十八名傲罗按照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遗书上的提示,找到泥泞池塘边弃尸的两棵枯朽的山楂树桩,尽管已经施过三道开解咒,仍然有四个人被这道古老家族的封印拉下泥沼。当荒原例行公事地迎来这个普通的阴郁傍晚,那一片死寂讽刺地暗示了魔法界新政客对古老贵族的噤若寒蝉。米莉森特?博格纳德,这个政绩和出身一样无可圈点的魔法部长在这个没有日光的黄昏终于警醒了对冷酷纯血家族的戒备之心,自此在他剩余的十七年任期内,斯莱特林学院出身的贵族与政坛主位始终维系着一种不愠不火的冷战。
那个事件之后,魔法部喉舌《预言家日报》载,“马尔福的暴行不仅暴露出个别旧贵族人性的扭曲,更加令我们正视到纯血与混血巫师矛盾的不可调和。据悉在去年夏天某送往学生回程的专车上曾有某家族名媛对误入列车的麻瓜犯下同等惨绝人寰之行径……”
唐克斯的尸身被傲罗施以咒语浮行,浸泡肿胀的瘀紫脸庞向后倒仰,他微翕的双目骤然张开,凄厉地寒光射向后方……
卢修斯从梦中惊厥,他猛然从床上弹坐起来,疾速喘息许久,直到周身感觉只剩下肺叶鼓胀的痛。绒毯从上身滑落,惊魂甫定,胸膛一阵阵湿冷。他披上深梅红丝绸晨衣,执着烛台冲出房间在空阔阴暗的走廊上疾走,梦魇中惊醒,还来不及系上晨衣的丝带,便任它们随胸膛残余的冷汗在行风中自生自灭。随后他感到自己不安地如同干涸河道中的鱼一样喘息,烛火躁动地跳跃,除此以外,只剩下空洞的脚步。
剑厅内,他用烛台点亮所有的灯火,银剑在暖光下闪烁着月亮的光泽,他挥舞着它朝人型盔甲奋力厮杀,泄愤似的吼叫,左右开弓,人型盔甲笨拙迟钝地抵抗,带着金属特有的厚重力道,卢修斯已是拼却全力,平凡之躯依旧无法招架,于是他愤怒地丢下剑,抽出魔杖念诵摧毁咒,盔甲人瞬间在他面前分崩离析,刺耳的金属碎裂声过后,室内安静下来。
“爸爸,我不会原谅你。”筋疲力尽的肉体虚弱并没有令他的灵魂苦楚缓解半分,他从地毯上爬起来冲进浴室,一遍又一遍冲洗自己的手,自从那天他把深红的家书从骜的爪子上解下来,那仿若生父血污的颜色就已经沾染上他的双手,再也洗刷不掉。
死亡只是一次心灵的旅程,卢修斯,原谅我的自私,这不是你的错。
倘若真的如此,他为什么不化做魂魄与他相见,而是如此窝囊地做了埃拉朵拉?布莱克的替死鬼之后一去不回。就为了年轻时一场懵懂的情事,这个充满睿智的父亲,以一个那么不堪的方式和理由,选择了断了自己的一生。他是在拯救她,还是在惩罚他——这个亲手写下匿名检举信的儿子?
难道没有第二条路可选么,除了从绝顶的克洛丽丝坠下?他不愿意接受法庭的审判,没有哪个法庭有资格审判马尔福。
你该为我高兴,卢修斯,我终于不再亏欠。
当他在纸醉金迷的异国他乡拥着那个身为人妻的美丽妇人,他们都如此轻易地在头脑中过滤掉应有的理智,年轻便是向欢娱赊帐的资本。兴许这对年轻的马尔福与布莱克本有年少渊源,而这样的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至多不过是俗套故事无关痛痒的楔子,故事的重心永远是充满香艳暧昧的他乡重逢。落寞的女人有个钦定的法国丈夫,感性且善于点染奢华,但是陌生;心死的男人内子新丧,独走异乡打算把身家像筹码一样一掷而出,然后相逢如是。贵族寂寞男女的婚外恋情大抵如同夏日午后散步邂逅的雷雨,偶然意外中搀杂些必然的预感,却无一不是临时寻得躲避处,雨停伞收。而这淋漓之后的负弃必定也是为形势所逼,男人离开巴黎南下不久,女人不知缘故地被负心丈夫抛下,只能回到娘家。那时,距离男人躺在干邑庄园的床上想起妻子生前谶语的时间还有两年。
* 2006…8…23 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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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楼
两年后男人回到英伦,那恍如隔世的感受便是因为意外地遇见了她。
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她,变得疯癫丧狂,不再认得他,这样也好罢,于是他们的前尘无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