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乖只得上车,和韩续去医院。
一路上,她都表情凝重。韩续不解地看她一眼,还没问什么,她就憋不住主动说起来:“刚才吵架那对夫妻真是太那个了,太。。。。。。”她晃着双手挣扎了半天,没想出合适的词语,只得放弃,继续说:“毕竟夫妻一场,最后却这样撕破脸皮,在民政局里互相辱骂,就差大打出手了,真是太可笑了。”
韩续睨她一眼,淡定发问:“你想表达什么?”
“韩续,你说我们以后会这样吗?”蔣小乖担忧地盯着他。
韩续认真看了她一眼,语气坚定:“绝对不会。”
蔣小乖看着他线条完美的侧脸,一时间有点恍惚,心里突生出一种莫名的感动,以及小小的安心,忍不住轻轻翘起嘴角。
韩续却一字一句地说:“他们之所以这样撕破脸皮,是因为付出过真心。以前有多爱,以后就会有多恨,所以,把你的心放回到肚子里去吧,我们不会那样的。”
没有爱就没有恨,就像她对龙岩。
而她和韩续,却永远不会这样撕破脸皮、歇斯底里,因为不爱。
虽然是彼此心知肚明的事实,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被直接明了地强调出来却让蔣小乖觉得有点不爽。毕竟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
蔣小乖像只被扎破的气球,瞬间泄气。她沮丧地想,这人果然毫不含蓄,更别指望他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真是太破坏气氛了。
第十七章
如果和韩续连续呆在一起三个小时,必定有两个半小时都是郁闷的,剩下的半个小时里,二十九分钟沉默,真正顺心的时间也只有那么短短一分钟。
蔣小乖已经渐渐适应了这种相处模式。
所以她只用了一分钟就忘记刚才的不快,心平气和地跟着韩续往医院走。
妇科在三楼,一出电梯韩续就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蹙起眉头。蔣小乖从他身后探出头,不禁咂舌——今天果然是个黄道吉日啊,连看妇科的人都这么多!
视线顺着韩续的下巴往上瞄,就看到他不耐烦的眉眼,小乖笑着劝慰他:“没关系,既来之则安之,我们慢慢等。”
韩续一点都不领情,直截了当地说:“只有像你这样无所事事的人才会觉得既来之则安之,我还有大堆的工作在等着我,没心情陪你在这修身养性。”
“切,韩总您日理万机。”蔣小乖偷偷吐了吐舌头,不跟他一般见识。
“你先找个地方坐,等我回来。”韩续撂下这句话,边拨电话边往电梯走。
蔣小乖看着他匆匆而去的大长腿,忍不住腹诽:真是个急性子,一点耐心都没有。
韩续惜时如金,蔣小乖散漫自由;韩续话少傲慢,蔣小乖话多随和;韩续性急易怒,蔣小乖没心没肺没脾气。
这样一想,连小乖本人也觉得可笑,她和韩续大概是最不般配的一对了吧,可偏偏这样两个磁场相斥的人被一个没出生的孩子绑在一起,真是造化弄人。
这想法刚一蹦出脑子,蔣小乖就笑了,造化还真是分分钟就来弄人啊——眼前停着一双香槟色高
跟鞋,顺着鞋面抬起眼,她看到了细致妖娆的水蛇腰,接着就看到姚可可的笑脸。
与其说是和善的微笑,倒不如说是挑衅的嘲笑。
“我们又见面了。”姚可可摘下墨镜,眉眼一挑:“妇科?让我猜猜,是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
吗?”
蔣小乖懒得看她一眼:“你管的会不会有点太多了?”
姚可可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我就随口一问你就急了呀,该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刚巧迎面走来一个面色惨白的年轻女孩,小心翼翼挪动脚步,一看就知道是刚做完人、流。姚可可举一反三的能力得以施展,施施然道:“难道你和她一样?”她向女孩的方向瞥一眼,笑得风情万种:“你是来做人流的?”
“你!”
虽然不是真的来做人流,但怀孕却是板上订钉的事实,怎么也算被她说中了一半。蔣小乖急的脸都红了,嗓门不觉提高两分:“姚可可,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别没事找事。”
“无冤无仇?”姚可可反问:“蔣小乖你心真大啊,我抢走了你的男人你还说和我无冤无仇,亏得龙岩对你念念不忘一往情深,你这话要是被他听到不是打他脸吗?还是你从来心里就不在意他?”
她眼里闪露出嫉妒的神色,但只一瞬就变成幸灾乐祸:“咦?怎么就你自己一个人,都没个男人陪你?被踹了?你还是龙岩心里那个白莲花一样的蔣小乖吗?要是让龙岩知道你已经是个不干不净的失足妇女了,不知道他是该高兴呢还是该难过呢?”
不时有人侧目偷看这边的动静,蔣小乖气得两只拳头紧紧攥起,捏得手里的包都在变形,恨不得
一举手把包甩到这个贱女人脸上,封住她的贱嘴。
可是,从小到大,她都是又乖又怂的蔣小乖,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犯我一尺我躲人一丈。主动动手打人,不是她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