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姨也是事后才晓得惜惜和慕容珠珠是两个不同的肚子里钻出来的,怪不得府里头的夫人如此薄待于她。
想她庶出的身份,身边也没个把体己牢靠之人,以前的日子定然是艰难万分,从她被迷昏三日竟是一点风头不显,就能看出她的处境有多艰难了。
别说是请师傅教她学琴了,恐怕是日常的份例多半也是短斤少两,敷衍了事的吧。
翔云国的嫡庶制度分明,恐怕哪个府里都没有自家的夫人来的大度,待庶出的大少爷视如己出,什么好东西都往他房里送。
“那个……夫人是什么样的?”惜惜有点不好意思,她对未来的婆婆是很期盼的,曾经也幻想过可以婆媳一家亲,听了月姨的一些介绍后,更是对她充满了好奇。
“夫人是个顶顶好的主母,府里的事务操持得井井有条,对下人们体怀的不得了,性子温顺,贤良大度,蕙质兰心,相夫教子……”月姨一说起自家夫人,话匣子一开就止不住。
我勒个去了,看来是个了不起的婆婆看那成语用的……
惜惜脑门一紧,瞬间正襟危坐,心里涌起阵阵的敬佩之意。未来的婆婆看样子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当家主母了,就是不知道碰上她这个代嫁的替代品会有什么想法了。
虽然女子在古代的地位不如男子,但是一个家里面女人的重要性却是不容忽视的,尤其是大宅院里,女人的天下。未来的婆婆既是当家主母,又是惜惜的“顶头上司”,与她打好关系绝对是首要任务。
“她……会不会不喜欢我……我很笨……没有姐姐长的漂亮,大家都说姐姐是天鹅,我是癞蛤蟆”惜惜的语气越说越低,到最后简直是声如蚊蝇,身材上的缺陷总是会让她有一种无力感。在这个女子名声比命还重要的时代,她摊上这么一个“底子”薄弱,还有“前科”的身份,未起步呢就先得后退一大截了。
简直愁死人了,这命
“少奶奶放宽心,您成了夫人的儿媳,夫人高兴还来不及呢,自然会疼惜你”月姨笑了,慕容惜惜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自家夫人有多么盼望二少爷早日成亲,她还不清楚嘛。面对好不容易盼来的儿媳妇,夫人喜欢还来不及呢。
何况,在她看来,慕容珠珠逃婚的举止已经是大大的违逆了体统礼教了,更不用说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来陷害亲妹妹了。
月姨对慕容珠珠的印象那是跌到了谷底,止不住好几回偷偷的感谢老天,把慕容惜惜送上了花轿。二少爷可不会喜欢慕容珠珠那样的女子,君家也不会要那样的少奶奶,夫人更是不会喜欢那样的儿媳妇。
慕容惜惜虽然容貌身段普通了点,但胜在五官干净清澈,且性子直爽,与这样性子的女子相处,除了舒服,月姨想不出来还有别的想法。
舒服就成,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无非就是这么个理儿,自己夫人的性子温顺,碰上这么个性子直爽的儿媳妇,岂不是好事一桩。
惜惜将月姨的话听了进去,此后的几天都很消停,偶尔看看书,天马行空的幻想一会,或者和月姨几个唠会嗑,日子过的飞速。
至于那把琴,不用惜惜吩咐,月姨自动自发的就把它收了起来,藏到了箱子的最底层……
在此后一个多月的旅程中,再没有出现过……
又过几日,马车途经之处已经可以看到小桥流水,气候也暖和上了不少,惜惜晓得,杭州城就快要到了。
“少奶奶,傍晚就可以进城了”月姨的声音带了点兴奋,一个半月马不停歇的赶路,终将归来。
惜惜早就揭了帘子,正打量外面的景色,听罢点点头道,“终于要到了”
这一路行来,疲惫自是不在话下,更多的却是期盼,期盼全新的生活可以带给她不同的体验。
一个多月,从北向南,看尽白雪冰霜,路过沙尘黄土,榻上绿色的征途,惜惜的性子也有了很大的改变。
安逸、规律、单调的生活真的能陶冶人的性子,她感觉成熟了不少,至少,遇到事情第一个闪入脑海的不再是粗话……
原来,大家闺秀是被憋出来的……
“太好了,太好了”吉祥和如意手拉着手,止不住的开始上下扑腾。
“我要吃老城楼的梅干饼,还要吃大顶庙门口的榴莲酥”如意的眼神放光。
“就你稀罕榴莲酥,臭死了,还是定胜糕好吃,香糯可口,甜而不腻”
“你才臭,榴莲酥最好吃了”
“定胜糕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