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说地也只是一般地书了。也是有吃人地书地。那就是书妖。幽箩你先前不是说读书时被书吸进去吗?可见书也会吃人地。呃不对。你那回很可能是被人施了邪法。倒不一定遇着了吃人地书妖。”
张牧云地回答颇有些盘缠跳跃。他现在地注意力并不在小女孩儿地问题上。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趟。等有一回往西北方走出十几步远。一番逡巡。他便终于看见自己要找地东西。
“幽箩快过来!”
只听他叫道:
“我给你找了个小窝。你先睡下歇着了。”
“噢?哦!”
深夜里幽箩辨别出那少年向她招手地手势,便清脆地应了一声,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等她走近了一看,才看见原来那个少年小哥哥给她找了一处三面山岩环绕的空地,地上还扯了些灌木草叶,铺平整了,就像一个小床一样。
看着眼前的情景,幽萝有些感动。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睡吧。”
张牧云又道:
“明天还要早起,赶山路。”
“嗯。”
活泼的小女娃不再雀跃,低低地应了一声,乖乖地躺到那石坳草铺上,就如一只小兔子般蜷在那狭小地地方。还没闭上眼,她又看到那少年脱下外衣,然后上前来弯腰将衣服盖在自己身上。
“我不冷,还是你穿着。”
幽萝想掀开盖上身上的上衣,还给张牧云。却听张牧云威严地驳道:
“小娃儿懂得啥冷热?秋天夜凉,最怕衣单睡着冻着。你还是乖乖地睡吧!”
刚听得前面一句时,小幽萝撅起了嘴巴,老大不高兴,便想反驳;但等听完了整句话,她撅起的嘴唇忽然塌陷,本来想说的话也没
,嗓子眼儿却变得有些哽咽。小少女忽然觉得,她这少年这样不客气的斥责。不过,还想多听他说几句时,这少年却忽然语气转为温柔地说了句:
“睡吧。”
然后他便在幽萝前面五六步远的地方盘腿坐下,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地小褂,开始闭目养神,并在深夜秋风中瑟瑟地着抖。
“呜……”
幽萝咽喉间哽咽之情更浓。不过也许是已禁锢得太久,还没等自己眼眶中升起的朦胧雾气转化为泪水,便蓦然人事不知,就此睡着。
等第二天感觉出日光地变化,在千百只晨起的山鸟啁啾鸣唱中醒来,幽萝第一眼便看到那少年正在不远地山崖边来来回回地行走。他不时地抱紧双肩,在依旧寒凉的晨风中打着哆嗦,并为了取暖不时做着跺脚、缩脖地可笑动作。看到这一幕,已经饱睡一晚的少女眼眶中蕴积的泪水终于忍不住,顷刻间夺眶而出!
“呜呜!”
泪水肆意奔流痛快大哭之时,小幽萝已在心中暗暗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于是,还在哭泣之时,她便一个弹身,站了起来,然后飞奔如风,跑到张牧云近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一个飞跳一口咬在他右手衣袖裸露的胳膊上!
“哇咧!~”
猝不及防之下张牧云被咬个正着!而这女娃儿满嘴碎玉贝齿看起来又挺锋利,转眼就在他手臂上咬出个大口子,转瞬鲜血淋漓!
“我的妈呀!妖怪啊!”
剧痛之下张牧云哭爹喊娘,不过那幽萝并没时间等他反应,一击而中,立即松口,翩然落地。
落地之后,这来历奇特的女孩儿一脸凝重,口中念起奇怪的咒语。念咒之时,张牧云终于有了喘息之机;这时他已完全清醒过来,听到声音一转脸,恰看到那个小妹妹正十分认真地念着自己听不懂的音节。
“你……”
其实,虽然还不十分自知,此时的张牧云已具备非凡的攻击力。而按照他往日的脾气,这时早就扑过去要揪住那咬自己一口之人问个究竟。只是一回头,他见到万道霞光中那个正瞑目念咒的小少女,神态竟是格外的光辉肃穆,宝相庄严,他便一愣,有些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