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瑕轻轻道:“人家告诉小可汗,目光受马车隔断,看不到事发情况。”
龙鹰才不信她,小可汗当时根本在场,她不可能不知道。
小骗变成情趣。
声音是以波动的形态,进入他耳鼓,达到高峰,在耳内扩散、震动、卷曲、分支、迂回、转接、回输。未试过在全神贯注下,竟可以有这么多新发现,如武功之入微,耳内的天地,别有洞天,无与伦比。
龙鹰向无瑕微笑道:“忘了告诉大姊,小弟‘钢牙接针’之技,由第一天懂吃东西时,开始练习。”
无瑕低声骂道:“死无赖!”
龙鹰开始穿靴。
无瑕道:“你要走吗?”
龙鹰道:“每次来,大姊总不在家,累小弟瞎等。唉!今天一事无成。”
无瑕道:“你到哪里去?”
龙鹰道:“小弟现在去筹款。哈!”
随手将钢针插在她的头巾处。
无瑕任他施为,有点像新婚燕尔的男女,初尝甜蜜的夫妻生活。
龙鹰问道:“大姊平时在家,干什么活?”
无瑕道:“生活的琐碎事,怎数得清?”
龙鹰又问:“大姊见过那九卜女吗?”
无瑕嘟长嘴儿,气鼓鼓的道:“你不是赶着去筹款?”
龙鹰探手搂她香肩,在她脸蛋轻吻一口,目前无瑕驯似羔羊的可爱模样得来不易,不忍破坏,故不敢轻举妄动,虽然,心里想得要命。
无瑕的身体,宛如神迹,纤秾合度,体态撩人,发热发光似的,没男子抵受得了。
道:“小弟在试探大姊的反应,看会否出言挽留。哈!筹款可留待明天,今晚就索性和大姊在这温暖的小窝子,共度良宵。”
无瑕白他一眼,道:“言不由衷,没一句认真的。”
龙鹰故作惊讶的道:“小弟有哪句话是不认真的?噢!”
无瑕站起来,以无比优美的姿态一个旋身,劈手执着他衣襟,凶巴巴的道:“死小弟,别忘记你尚未返乡祭天祭祖,又没预备大红花轿,还满口认真?”
龙鹰给她翻不知多久远年代前说过的话,差些儿哑口无言。
搂着她偫,那种满足动人的感觉,超越了语言的极限,只恨得而复失的空虚失落,同样非常难受。
她转身的动作,暗含“天魔妙舞”,于剎那之间,尽显曼妙的曲线,看得他目眩神迷,颠倒倾醉。
龙鹰际此一瞬之间,心生异样。
眼前的无瑕,处于未之曾有的高度戒备,她是晓得湘夫人和自己合体交欢的事,此类男女情事,外人难以勉强。本质是自发的行为,不过,因着湘君碧和无瑕姊妹情深,湘君碧向“范轻舟”献身,多少带有少许为无瑕牺牲的味儿。
被卑鄙的杨清仁,为求一己私利,破掉湘夫人的“玉女心”后,经多年休养生息,该已在大体上复元过来。
在与美人儿师父欢好之时,魔种被激起真性,采取狂风暴雨的主动,粉碎了湘夫人“玉女心”最后防线,令她心动失守。
任何与玉女有关的行为,须从大局观之方能看出真相。白清儿的遗命,若如婠婠对女帝的令限,不可能有半分逾越。武曌最后舍本族的武承嗣,允龙鹰之所请,让李显回朝复辟唐统,条件为龙鹰开出另一盛世,以彰显圣门的功业,也是不可为下之可为,隐隐承传婠婠原意,是别无选择下的变通。
湘君碧在明知已对“范轻舟”动心下,仍以身侍“范轻舟”,是一次对这个莫测深浅的强大对手最透彻的“摸底”行动,所得的情况,予无瑕参详,无瑕的成败方为关键,也是在湘君碧功成身退前,赠与姊妹的珍贵大礼。舍此别无他法。
现时杨清仁的皇业,露出一线曙光,然而,前路漫长崎岖,变数难测,其成败在很大程度上,系乎龙鹰的“范轻舟”。
简单举例,一旦龙鹰投向宗楚客,由于他掌握几乎大江联的所有部署和秘密,可令杨清仁舟覆人亡,且波及香霸和洞玄子,纵侥幸逃生,已失掉卷土重来的可能性。
由此可知“范轻舟”在台勒虚云的鸿图大计里的重要。
湘君碧和柔夫人完成她们的使命,功成身退,龙鹰大感理所当然,皆因当美人儿师父告知他的当儿,龙鹰感应到湘夫人字字发自真心,兼没欺骗他的理由,可是,想深一层,他并不真的掌握到她们功成于何处,始终杨清仁尚未登上皇座。故此,若她们退走,其中必有不明白的道理存在,只是他不知道,或许永远不知道。
无瑕显然未完成所负担的任务,即以其“媚术”驾驭“范轻舟”,贴切点形容,就是她“纤手驭龙”的招数,情缚其心,使“范轻舟”牢牢站在他们的一方,直至杨清仁君临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