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龙鹰送无瑕返香居,入玄关后,却没进厅的打算,向无瑕道别。
无瑕讶道:“至少进来喝杯热茶才走嘛!否则人家怎能心安。”
龙鹰一双魔目贼兮兮的打量她。
双方均浑身湿透,分别在无瑕有掩不住的曼妙曲线,惹火之极。
无瑕毫不介意他大胆的目光,微笑道:“不是从不肯放过占人家便宜的机会,为何今天变得谨慎宗守礼?”
龙鹰哑然道:“真的有这样的机会吗?大姐勿要耍小弟。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小弟当了筹款大使后,责任似从天上掉下来那样了,避无可避。”
又叹息一声,续道:“眼前当务之急,是要完成荣老哥交托下来,须与武延透那小子谈的一桩交易。”
无瑕白他一眼,道:“来日方长嘛!要找藉口,该找个好些儿的藉口。”
龙鹰道:“大姐有所不知,小弟对大姐因刚才的河滨缠绵,自制力撤底崩溃,在正常情况下,或沿可装模作样,扮道貌岸然,可是,大姐现在这个样子,平时看似窈窕的身材,原来这么丰满,色香味俱存,入屋后肯定兽性大发,一是给大姐揍扁,一是明早方筋疲力尽地离开,不论哪个情况,都误了荣老哥之托。”
无瑕给他说得俏脸飞霞,狠狠盯他一眼,道:“不信!无瑕更不怕你。荣老板有限着你今天某个时辰前完成他交托的事吗?”
龙鹰讶道:”世事之荒诞,莫过于此。以前小弟要占大姐便宜,次次碰壁而回,没一次成功。现在小弟摆明侵犯你,大姐却似惟恐小弟不这般做。告诉小弟,这趟是见真章,还是仍为虚招?“
无瑕大嗔道:”人家是气不过你用如此拙劣的藉口,拒绝人家的一番好意。滚吧!滚回街上去淋雨。“龙鹰大乐道:”又给小弟拆穿大姐所谓的占便宜机会,只是挂在口上说说,可是呵!小弟的藉口却非搪塞的虚言,皆因小弟在未来23天内,须离开西京。“
无瑕讶道:”你到哪里去?“
龙鹰道:”未定!或许是洛阳,又或扬州。“
无瑕道:”所为何事?“
龙鹰俯身探头,咬着她的耳朵道:”当然为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小弟一向好事多为。呵!“
言罢大笑去了。
龙鹰冒大雨反兴庆宫,不知多么享受。入宫时,找到当值的兵头,着他遗人去找武延秀来见,这才往金花落去。
与无瑕相处,总令他回味无穷,怎想过亲个嘴,竟可令自己魔性大发,忘掉一切。
无瑕是否玉女心动,怕未必是,但亦一步之差,该徘徊于心动的边缘危域,故此由她悬崖勒马。
他们的情况,是情意日增,男女之防轻如薄纸,一戳即破。
有时是龙鹰克制不住,有时是无瑕情不自禁。个中妙趣,无尽无止。当真情和假意混淆不清,郎情妆意与尔虞我诈没明显的界线,抽离的情场的战场挂钩,魔种和媚术角力较劲,可能有分明的胜负,未来的结果无从揣测下,尽管龙鹰有鸟瞰式的视野,前路仍没入一片迷濛里。
唯一堪告慰的,是不论无瑕朝哪个方向想,仍不怀疑龙鹰与范轻舟,二为一也。
蒸掉湿气,到金花落找符太。
太医大人刚从皇宫回来,春风满面,与外面的乌云盖天,雨横风狂成强烈对比。小敏儿则喜气洋洋,小鸭嘴挂着兴奋的笑意,殷勤伺候。
一看格局,知符小子求仁得仁。
内堂靠窗坐下,听着雨打瓦顶廊棚,密集又清晰的声音。龙鹰问道:“如何说服李显?”
符太洋洋得意,哂道:“何用说服?是知会。”
接道:“老子告诉他,星夜又梦刀头黑色巨鹰边飞之象,此乃天大凶光,必须到远方避祸。直至梦见白鹰方可回来,否则必遭奇祸。哈!还怕不够威力,告诉他此乃长期和阎王爷作对的后果。”
龙鹰道:“你真明白李显。”
符太道:“我吩咐高小子以飞鸽传书,通知在扬州的林壮第博等人,须做好随时北上楚州的准备。江龙号已在扬州枕戈待旦,只待鹰爷你一声令下”
又道:“我们何时走。”
龙鹰道:“李隆基何时回京,我们何时走,即可表示我们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又可留下筹款大使的空缺,在独孤美人的推荐下,让他不着痕迹坐上去。”
符太叹道:“一万五千两黄金,国库充盈时也消受不了,如何筹措?”
龙鹰欣欣然道:“小弟己筹措到一万零一百六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