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育而来,生命之中,繁花盛开;终究到来,告别之时,梦已消散。”
——『紫卫队二队』拜洛夫
圣灵界,净魂城,紫流殿。
“呼……呼……呼……”
诺佩雅兰身上已负伤几处,在自己呼唤真名的领域内,他竟然没占到一点便宜。诺佩雅兰紧紧盯着赫尔托士,看着这个恶魔的化身。
“怎么可能……他的眼睛、嘴巴和鼻子明明都已经失灵了啊,连威慑都感知不到。可是他为什么……”诺佩雅兰一剑砍过去,果然又没有砍中赫尔托士的身体。
“……能避开呢?”
赫尔托士避开攻击之后下意识的挥刀,这一刀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看到诺佩雅兰,如果他没有躲开的话,诺佩雅兰的脖子已经被切开了。
“又是这样!只差一点儿就击中要害了。”诺佩雅兰的脸颊上添了一道轻微的伤痕,“躲过攻击后的斩击,也变得越来越准确了……莫非,他真的是个恶魔?”
赫尔托士举起长刀,微微晃动刀刃。
“刚才应该砍中了吧,尽管只是刀尖轻微的触碰。竟然遇到这种能扼杀感觉的呼唤真名,真是麻烦。眼睛……耳朵……哎呀,连鼻子也是。幸好触觉还在,只要还有触觉,我就能握刀……”赫尔托士感觉到后方传来莫名的剑气,他扭转身躯,再次躲开了诺佩雅兰的致命一击,刀刃只是划出了一道浅显的伤口而已,。“我就可以在刀尖刺入身体的一刹那……躲闪开。这样的话,至少不会丧命。”
赫尔托士回头一刀,明显感觉也刺中了诺佩雅兰。
“尽管我的刀也开始能刺中他了,可面对队长等级的他,只凭借反射和直觉是应付不来的。”赫尔托士思索着,“起初我还觉得蛮有乐趣的,可现在已经够了,老砍不中的话,那还有什么意思?”
赫尔托士握剑的手有些累,于是换了只手,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接下来……我要怎么做呢?要想砍中他,首先得确定他的准确位置,可现在既看不到也听不到,而我原本对威慑也没什么感觉。”赫尔托士左右张望,“该死……怎么搞的,作战时还要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遮遮掩掩的,难道就不能正大光明的干一场吗?”
恍惚间,赫尔托士灵光一现。
“等等!对嘛,办法还是有的。”赫尔托士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能够轻易确定他位置的办法。”
赫尔托士的白牙在无边的黑暗中显得格外显眼,诺佩雅兰看到他陷入如此境地还能露出笑容,心情颇为不愉快。
“他又在笑了……如此激烈的打斗,他竟然还能从中感受到战斗的快感……”诺佩雅兰再也忍不住,他举起长刀,疾行冲刺,“太危险了!赫尔托士!让你活下去……果然是太危险了!”
长刀穿过赫尔托士的身体,鲜血喷涌而出,这一刀造成的伤害远非之前可比,出血量相当之大。甚至诺佩雅兰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真正刺中他。
“他没有闪躲……不,或许是躲不开。”诺佩雅兰快速地思考,“沉溺于纠结中扭曲的心……让他产生了片刻的疏忽……”
突然,赫尔托士抓住诺佩雅兰握刀的手,他的样子也立马浮现在赫尔托士面前。
“嘿!久违了!”赫尔托士举起长刀,自上而下朝诺佩雅兰劈了下去。
“怎么可能……”诺佩雅兰的队长大衣都被劈开,这一斩同样结结实实,丝毫不逊色于刚才诺佩雅兰刺中赫尔托士那一剑。
“我是不会输的……是因为我抓住了你才看见的吗?还是……因为我抓住了你的刀才看见的?”赫尔托士捏住诺佩雅兰的手,慢慢拔出自己身体里的长刀,“无所谓了,喂!继续吧。我已经弄明白了,在你下次用刀刺穿我的身体前,我一定能抓住你的手。”
赫尔托士丢开诺佩雅兰,而自己的视野再次陷入了黑暗。
诺佩雅兰剧烈喘息,身上的队长大衣已经被斩落一部分,他的胸膛有一道斜向下的伤痕,看起来非常骇人。
“该死……我是不会输的……我……怎么会……”诺佩雅兰举起长刀冲向前去,他的瞳孔中倒映着赫尔托士的身影。
“我怎么会输给……你呢!”
九年前,圣灵界,町域。
又是一个月光如水美丽宜人的夜晚,天空繁星点点,颗颗如亮丽的钻石,散落在深蓝色的空际,萤火虫像小灯笼一样在蒿草间流动。星光洒在地上,夜的香气弥漫在空中。
“看那星星,诺佩雅兰。”女孩坐在草地上指着天空笑着。
“嗯。”诺佩雅兰低头坐在她身旁,腼腆地应答。
——她真的很美,我和她并不认识,不过她真的很美。
“我最喜欢夜空了,诺佩雅兰。”女孩满脸幸福地看向星空,“因为,这夜空就好像这世界,一切都被黑暗笼罩着,虽有些许的光亮,但也有云层想要将其遮蔽,是吧,诺佩雅兰。”
“是啊。”诺佩雅兰说道。
——唤过我名字好几次的人,她的声音很好听,所以我总是忘记告诉她我很喜欢云。
“说起来,诺佩雅兰……我想成为拨开云层的人。”女孩说道,“让那些许的光芒能一直闪耀下去,我想拨开那云层,诺佩雅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