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还想怎样?我送你去学自由搏击不是为了让你像发情期的野兽一样为女人打架。我告诉过你,程雅虽然任性了一点,但她年纪还小,再过两年,长大了些再结婚,不会委屈你。程家的实力,你也知道。沈成阳的把柄,我手里也有了一些,不足为惧,程雅又喜欢你,这门婚事,你只要想成,就没有问题,至于其他无关的女人……”
“沈秋不是什么无关的女人,我也不会娶程雅,你生意上的事不要牵扯到我的私事里来。”
“不娶程雅也可以,但是你总不能老是跟精神病人谈恋爱,之前是韩夏……”
“我说过很多遍了,我和韩夏没什么!”许重光的口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没什么?有本事你去跟警方说去!当初要不是我出面帮你搞定,你现在说不定还是犯罪嫌疑人呢。沈秋是什么情况,我也调查过了,背景比韩夏还复杂,还都是遗传精神病,哪天也想不开自杀,你准备怎么办?”
“哥,你越说越不像话了。”许重光的口气越发不耐烦起来。
沈秋也觉得这人话说过了,于是翻了个身,两个男人果然噤了声。
“总之,你好自为之吧。”一阵沉默以后,许重光的哥哥站起来,转身离开。
房间门合上了,沈秋耐着性子等了好一会儿,想要让许重光不那么尴尬,结果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再醒来时,许重光坐在床边,头顶上还吊着点滴,他右手拿了一本专业书在读,全英文的,上面都是专业术语,沈秋看了一眼,就觉得头晕。男人看起来似乎看得入迷,实际上却在走神,那本书才看到第三页,十分钟也没见他往后翻。
沈秋偷偷看他,发现许重光的头发竟然有点自然卷,之前因为太短,很难看出来,如今长了,格外明显。他低头的时候,正巧可以看到浓密而卷曲的睫毛,女人似的,扎眼得很。
他一定在想心事,眉头微微皱紧,眼神竟然有些凝重,沈秋想起她方才偷听的对话,心里不禁有些五味杂陈。
“我醒了。”沈秋开口,竟不知不觉流露出一点撒娇的口气。
许重光从沉思里回过神来,抬起头来看她,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渴吗?我帮你倒杯水?”
沈秋点点头,从床上坐起来,许重光自然而然地倒了水递给她。他的左手还打着石膏,动作很笨拙。
这个时间正好该换药了,护士小姐推门而入,先是愣了愣,随后忍不住笑起来:“你们这谁是病人啊?”
这话一出口,沈秋才发觉自己有点夸张了,竟然让许重光一个左手骨折的,照顾她一个四肢健全的,不禁暗暗羞愧了一下,赶紧从床上下来,颇为尴尬。
许重光看到沈秋的窘迫,脸上的笑意更浓,他用右手把水塞给沈秋,随后乖乖爬到床上:“我是病人,不过老婆比病人大。”
“许重光!”沈秋瞪他一眼。
护士小姐无奈地翻个白眼,走过去麻利地帮许重光换了药,临走前,才忍不住啧啧吐槽:“这年头医院上班都要虐单身狗,你们这些小情侣真讨厌。”说着,她朝沈秋眨眨眼,麻溜儿走了。
许重光“扑哧”笑出来,沈秋起先还有些羞涩,随后也跟着笑了起来。
沈秋一直陪许重光待到天黑,许家安排了护工过来陪床,她才离开。出了医院,沈秋用手机查着骨头汤的做法,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男人正遥遥地看着她。
男人和许重光的模样有七分相似,一身西装革履,一看便知道是讲究的成功人士,面容冷峻而严厉,看着沈秋的样子,有毫不掩饰的敌意,用脚趾头也能想到,这是沈秋之前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许重光他哥。
沈秋飞快地给陶安可发了一条短信:许重光他哥什么来头?
对方回得飞快:刺头、棘手、工作狂、弟控、魔头。
好吧,言简意赅。
沈秋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我是许重光的哥哥,许一臣。”许一臣冷冰冰地开口,“方便聊一会儿吗?沈秋小姐。”
分明该是彬彬有礼的态度,然而许一臣开口说起来,就是那么不容置疑,像是命令一般。
想到陶安可的形容词,沈秋撇撇嘴:“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当然,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更希望你能拒绝我,你如果肯拒绝我,我就有理由让我弟弟和你彻底分开,就我个人来说,那是求之不得的。”许一臣勾了勾嘴角,他大概是露出了一丝笑意,沈秋不是很确定,因为这个男人笑的时候,眼底依旧是冰冷一片。
“看来我不能如你所愿了。”沈秋笑眯眯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