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叶屠苏伸手扶她:“牵洛你喝多了,回去我让厨房给你煮碗醒酒汤。”
“我没醉。”林牵洛依在叶屠苏身边,紧紧抓住他的衣裳。
叶屠苏微微一笑:“说自己没醉的,许是真的醉了。”便扶着林牵洛缓缓而行。
“明哲,你先回去。”
“大人。”明哲不知叶屠苏用意,何况在他身体不适的时候他怎敢离开。
“便算我身体不适,这天下也没几人是我对手。”
叶屠苏眼底紫芒闪过:“有人一路跟着,我倒要看看他们想干什么。你在,他们大概不敢现身。”
“可是——”
“怎么,你当我对付不了那帮宵小之徒?”
“属下不敢,大人多加小心。”明哲不敢多言,朝叶屠苏一礼,转身没入人群中,远远地去了。
“周承谨他是好人,他救过我的命,你干嘛说话带刺儿的骂人呢?”林牵洛说。
“好人?也是,自古正邪不两立,他是好人,我是坏人,自然容不得对方。”
“哪有坏人自己说自己是坏人的。”林牵洛转身挽住叶屠苏手臂,说道:
“有两个男子去赶集,他们都想买胭脂,但不知道哪个颜色好看,便涂在自己脸上试试。后来两人买了胭脂走在大街上,便被人围观了,人们都说他们是疯子,于是,一个说自己就是疯子,喜欢给妻子买东西,另一个说自己没疯,喜欢便买,与旁人何干。叶屠苏,你说说他们到底谁是疯子?”
叶屠苏停下脚步,低头看林牵洛挽着他的手臂,微笑道:“咱们才是被围观之人吧。”
“啊?”
林牵洛这才注意到,自己一小太监,撒娇地挽着一个男子手臂的画面实在是有些辣眼睛。
四周经过的人都朝他二人投过来异样的目光。
“有伤风化。”叶屠苏道。
林牵洛正要松开叶屠苏手臂,听他这么一说便不乐意了,反而挽得更紧了些:“有伤风化怎么了,你还没回答呢,到底谁是疯子?”
“说自己是疯子的,暂时不是疯子,说自己没疯的,却未必正常,这世上人心最是难测。”
“嗯,说得也是。”林牵洛拽着他的手臂,仰起小脸看叶屠苏:“所以说自己是坏人的也未必真是坏人。”
叶屠苏摇头苦笑:“天下人都说我是坏人,所以我便是坏人。”
“那你就多做做好事嘛。”
叶屠苏无奈,问道:“怎么做?”
“用心去做。”林牵洛握起小拳头在叶屠苏心口处轻轻捶了一下。
林牵洛小脸微红,抓着叶屠苏的衣襟说道:“还有啊,我在东厂待了那么久,不就是出来玩玩嘛,在京城我又不认识其他人,所以只好去找周承谨喽,你就别生气了嘛,那铁放着不动都得生锈,何况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