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竹一巴掌拍在梁瀚后脑,“别吵!”楚竹也很焦灼,“这道观应该存在某种禁制或是芥子天地般的地方。”
梁瀚再度问起,“那怎么办?”
楚竹沉吟了一会,“天雷刚正无匹,能破妄诛邪。”说完之后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般看向梁瀚,“我驱散这山头范围生灵,你施法落雷炸山!快!”
梁瀚双目圆瞪,深吸一口真气。楚竹这边浑身青气浓郁,而后如水纹般向四周扩散,所过之处鸟兽昆虫如浪潮般被青光裹着向远方绽开。十息时间过去,楚竹满头大汗,“可以了!”
梁瀚双手掐诀,双目闪过一丝银芒。整片天地开始变得沉寂肃杀。“站我身边,要开始了。”
楚竹刚在梁瀚身后站定,双目是一片浓郁的青光。一道旱雷直直劈在山腰处,而后是两道,三道同时落下,雷霆每落在一个地方,周围便扬起大片泥土。
“再多点!”楚竹生怕梁瀚听不见,在梁瀚身后大声吼出来。
真气流转,金丹旋转的速度已然是一片残影。梁瀚双手隐隐有电光萦绕,双手再度掐诀艰难举起,咬牙喝道,“落雷。”
天上滚滚雷霆如获敕令,像水银般向下铺泻。楚竹目瞠口呆,北方勾陈统摄万雷不过如此吧?
这还是梁瀚第一次全力施为,楚竹双目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蓦地,一阵细微的涟漪在空中荡漾,“找到了,是那处茅屋。劈那里!”
梁瀚也快坚持不了了,强行运转虽然能达到预期效果,同样效果闭起自家师兄远远做不来如此心有余力。伸手遥遥一指,粗如水桶的雷电直直向茅屋劈下去。
吴学义正到关键时候,又怎肯由着事情功亏一篑,身后五名男子身影飞速向上掠去。
“你守好这里。”
“是,教主。”管事双目在林源光身上掠过,咧嘴一笑。
梁瀚无力的瘫坐在地,楚竹快速说道,“赶紧调息,我先过去。”身形在空中急速掠去,茅屋下面居然是一个山坑,刚怎么就没发觉呢,想必是有什么法宝掩盖了。
正欲跳下山坑,心底一阵突兀,强烈的生死危机在疯狂预警。一柄短刀距离眉心一寸,凌冽的刀意让楚竹感到一阵胆寒,堪堪戒尺格挡在短刀前,身后又一道人影横刀砍向自己脖颈,楚竹不闪不避,周身青气大盛,接连五个戴着斗笠的男子挥舞短刀或戳或砍,始终突破不了屏障。
他们不是瞬移,应该是某种隐身的招数,速度很快。楚竹打定主意,必须速战速决。深吸一口气,青光再次暴涨。大袖猎猎飞舞,一道龙卷自楚竹为中心凭空出现,龙卷之上还有无数数不清的泛着青光的文字,密密麻麻。楚竹大喝一声,“镇。”五名男子瞬间像是陷入了泥沼,艰难走动。
龙卷直直朝五名男子的方向卷去,嘶吼声不绝于耳。这还没完,楚竹伸手往下一压,天空凭空出现一个遮天盖日的大掌狠狠拍下,掌纹清晰可见。
五名男子哼都没哼一下便被压成了肉泥。速战速决的代价让楚竹大口喘气。还没来得及调息,纵身往山坑跳下。
梁瀚连忙起身,紧跟其后。
二人前后落地,楚竹环顾四周,虽是在山坑里面,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山坑内还是亮如白昼。
这时,梁瀚这才抬头看去山坑与茅屋的连接处,上面墙壁处贴着数不清的符箓还悬挂着一把赤色木剑。
梁瀚急切想知道孩子们的位置,正欲大声呼喊。前方出现平缓的脚步声,二人凝目看去,正是观上的管事。
“恭候多时。”东华观管事没有看向他们,伸出手轻轻摩挲着玉质骷颅头。
楚竹双目微微眯起,“黑莲教?”
管事抬起头,“想不到还有认识的人啊?”
楚竹冷哼一声,“前朝余孽,邪魔外道,过街老鼠。”这黑莲教本是前朝国教,大荣王朝的迅速崛起这黑莲教功不可没,就连当时大荣王朝的开国皇帝也是他们扶持上去的。后来立国之后黑莲教变得肆无忌惮,拿活人生祭和炼器之风大盛,这生祭并不是死一两个人那么简单,曾经黑莲教为了炼成一件法器直接把一城百姓生生坑杀。后来不知哪里走出来的少年剑仙,一人一剑花了半年时间把黑莲教连根拔起。自此黑莲教没落,一损俱损之下,大荣王朝也失去了应有的根基。大荣王朝立国不过廿载,便被大恒取缔。而这位彗星般出现的少年剑仙在端掉黑莲教之后也不知所踪。
梁瀚大声喝道,“我不管你是谁!他们呢?现在不说就死。”自从心魔出现之后,梁瀚没来得及调整自己心境,就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点别的变化。
“他们?”管事轻轻转动骷颅头,恍惚间,无数的阴魂在内疯狂嘶吼,“在这啊!”
梁瀚分明看见那些孩子的脸,还有很多自己不认识的。
楚竹怒不可遏,拎起戒尺狠狠朝前砸去,管事伸手按在骷颅头上,一股柔和的黑芒就抵住了青光。二人开始了斗法,山坑内传出阵阵的轰鸣声。只是他们都不知道,梁瀚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开始的时候还是微微的抖动,渐渐地,双目不知何时已经染上一层红芒,头顶发丝全部竖起,嘴里还喃喃有声,“所以,他们都死了是吧?都死了是吧,他们还是孩子啊,嗬嗬嗬嗬。”滔天的杀意刹那充斥整个山坑,梁瀚完全无视了心湖内的那道身影的劝阻,而那道身影也没打算继续做些什么。
梁瀚猛地抬头,“那你怎么还不死,给我死去!”恰好是楚竹和那名管事分开的瞬间,梁瀚的身影便刹那出现他的身前,一拳轰出。
那名管事始料不及,委实没想到梁瀚会突然发难,按说名门正派都是不喜欢偷袭的啊。躲避不了那就硬接,就看谁的本事大了。梁瀚一拳穿透了管事的心口,而管事也把手上法器砸向梁瀚额头。“砰”的一下,梁瀚被砸在地上,满脸鲜血。而那名管事摸向心口,大口咳血,轻轻的笑了笑,轻拍法器,一股黑芒向心口钻去,片刻功夫,已和平常无碍。
“你终究是太年轻。”管事说完之后看向楚竹,“剩你了。”
楚竹刚想上前察看梁瀚伤势,却被一大片符箓挡住了去路。楚竹焦急的挥动双袖,如果没有那个古怪法宝,拿下他不是问题。眼角余光瞄向梁瀚,梁瀚身躯还是微微抖动。楚竹大声喊道,“梁瀚,梁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