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说不定。”童梓望向空无一物的墙,决定不管他的死活。
这家伙老是死性不改,真不晓得那只蝴蝶怎么受得了他,两人南辕北辙的个性简直是上天恶意的撮合。
虽然他仍一丝不苟的板著脸,不过心里还是挺喜欢韩青森的开朗性情,闷不作声的退到一旁假意拂尘,未做出任何阻止的动作。
“老板不在家吗?”
“嗯哼!”童梓喉头滚动了两下代表回答。
终于逮到机会的韩青森笑得好奸诈,故意大声的嚷嚷。“那我们四处逛逛喽!你当没看见我们。”
又是两个连哼。
他当童梓同意了,迳自带著窦轻涯逛起看起来不大,但总觉得走不完的当铺。
横格的柜子古老陈旧,上面堆积著些许灰尘,即使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擦拭一遍仍觉得脏,月初擦完第一格的新帐簿,月底清扫范围更多不过进行中间部份。
总而言之就是帐簿太多了,光是一、两个伙计根本忙不过来,必须增加人手。
不过目前老板没有“徵人”的意愿,新增的两名伙计挺勤快的,一人当数人使用很划算,被赎回的爱情物超所值。
两人在瞧见横格上的帐簿,眼睛变得闪闪发亮,一人翻一本的想知道胡翩翩到底有没有当掉她的爱情。
傻人果然有傻福,韩青森才翻第二本,胡翩翩三个大字就出现眼前。
“信了吧?我就说她把爱情当掉了,你还说我大白天爱作梦,不切实际。”
“我要怎么做才能拿回她的爱情?”看到胡翩翩的名字在册上,窦轻涯的情绪多少受到影响,波动不已。
“不是拿是赎,瞧我一脸憔悴就知道代价有多大。”都快要有熊猫眼了。
不远处传来轻咳,不以为然的讥诮他。
“你看吧!连阿童也赞成我的说法,你不晓得我们老板有多苛待伙计,不给吃、不给喝,还得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我丰润的双颊因此凹陷……”
“咳!咳!”
童梓又再咳什么,肺不好吗?“总之你想赎回讨厌鬼的爱情,就得付出相当的代价,否则她一辈子都不可能爱上你。”
“什么样的代价?”窦轻涯扬起声音,心想著自己可以付出何种代价。
“我哪清楚呀!这你要亲自和老板洽谈。”嘻!那小鬼不在,他可以……
“老板呢?”他下意识找寻第四个人的身影,但遍寻不著。
“死了。”韩青森坏心的说出心里的希冀。
“韩、青、森——”他冷目一瞟,里面的威严足以令人收起玩兴。
唉!一点幽默感也没有,开开玩笑嘛!若是随便许愿就能实现的话,老板不知道死过几回了。
受欺压甚久的韩青森不安份的瞄了几眼,嘴角十分邪恶的扬起,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狡猾又阴险的老板相处了一阵子,不变坏也难。
只见他两颗眼珠子骨碌碌打转,似有不轨的微露一丝诡异,带著窦轻涯来到花园前交头接耳,一边不忘盯著背对他们的童梓。
“什么?偷?!”这未免大胆。
“嘘!小声点,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险,泯灭天良才帮你想出这主意耶!我们只是‘拿回你要的东西,又不是要全偷走,老板不会发现少了什么。”
瞧,他多天才呀!一举数得还兼做好事,应该有人颁张十大有为青年的奖状给他,他好裱起来炫耀。
童梓的咳声再度传来,但韩青森却当他是年老失修的老家具,偶尔难免发出忘了上油的嘎吱声。
“你确定?”他怎么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总觉得黑暗中有一双幽森的眼正盯著他。
“安啦!你瞧这里的花儿起码有上百万朵,我们偷摘……呃,借走一朵,谁看得出来。”哪那么空闲数花。
“你是说翩翩的爱情收藏在这些含苞的花中?”定眼一瞧,庞大的花海著实惊人。
“嗯,没错,孺子可教也,当初我就是在这堆花里找出我家蝴蝶的爱情,你看我们现在甜甜蜜蜜,恩恩爱爱的多好……”韩青森又忍不住露出沉醉爱河的傻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