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少清骇无人色。
铁无伤原本就是想抓单仁蕙,他击邱少清的那一招,不过是声东击西而已。邱少清自然不知对方的意图。
铁无伤向后退了一步,“嘿嘿”笑道:“小子,怎么样,大爷还是把人抓到了。”
单仁蕙毫无反抗之力,只有侮恨的份儿。
邱少清心急如焚,六神无主,额头渗出了汗珠。
铁无伤笑道:“小子,你若救她不难,用剑斩去你的一只手臂,我这就放她,否则,你只有看着大爷销魂了,然后再一点点撕了她。”
邱少清声嘶力竭地大骂:“你敢碰她一下,我就把你碎尸万段!”
铁无伤一用力,单仁蕙一声惨叫。邱少清一抖嗦,心如铁芒刺了一般。
铁无伤笑道:“想好了没有,不然我动手了。”
邱少清把心一横,道:“你放了她吧,我断了一臂就是。”
单仁蕙惊恐欲绝地叫道:“你别信他的,万不可断臂。”
邱少清“哈哈”一笑,道:“断去一臂照样能杀敌。不过,我要换一把剑,这剑上有毒。”
铁无伤陡然一惊。正在他错神的节骨眼上,邱少清拼尽全部气力,长剑一振,向铁无伤扎去。只见寒光一闪,就到了铁无伤胸前。
这一招来势极快,致使铁无伤躲已不及。他若还抓住单仁蕙不放,单仁蕙虽然难逃一死之厄运,可他也要尸横暗夜了。来不及细想,他一声清听,蹿升一丈多高,身子在空中一斜,飞射出两丈开外。
邱少清一把拉住单仁蕙。单仁蕙因穴道未解,一个踉跄栽到邱少清怀中。邱少清一惊,暗叫不妙。
铁无伤见人又落到邱少清手中,恼羞成怒,欲要下绝手。邱少清把单仁蕙轻轻一放,逼进铁无伤,两人要决一生死。铁无伤是久负盛名的大高手,仇恨在心,自然在气势上要比邱少清有威慑力。而邱少清人憨胆大,一切都不顾,这种精神在拼杀中颇占上风。
人的武功高低且不论,单就没有杂念这一点上,谁的顾虑越少,谁取胜的成分就越多。俗话说:两人相斗,横的怕不要命的。
这话一点不假,铁无伤虽想杀邱少清,可他自己却不愿意受到伤害。而邱少清却抱着死则死的决心,对铁无伤的那副凶神恶煞般的模样视如无睹。这反而使铁无伤心底泛起一缕寒气,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他对邱少清的武功估计得差不多,但他此时却没有取胜的把握,若是平时,邱少清他是不会放在眼里的。他眼珠一转,有了退意。以自己名声之盛,若和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拼个两败俱伤,那还不成为江湖笑柄?待伤好了,再收拾他不迟。想到此,他身形一晃,消失在夜幕之中。
邱少清忙把单仁蕙扶进屋子,让她坐到床上,急切地问:“伤哪了。”
单仁蕙轻笑了一笑道:“不要紧的,休息一会就好了。”
邱少清此时再也顾不上男女有别了,手在单仁蕙的肋部揉搓起来。他不知如何解灾,却见过人家解穴。铁无伤刚才没用内劲,所以,单仁蕙的穴道是暂时麻痹,而不是穴道被闭。经邱少清浩然之气的温养,她马上便恢复了自然。
邱少清长出了一口气,知道客栈不能再住下去,便和单仁蕙连夜逃走。
两人在黎明时分,逃到一个小山坡上,望着东方的朝阳,感慨万千。
邱少清看了一眼单仁蕙,温情地说:“你累了,在石板上睡一会吧。”
单仁蕙摇头笑了一下,道:“我不能总是个累赘,我们练一下剑吧?”
邱少清笑道:“好。你先说一下‘百灵神功’,的妙处何在,要诀是什么?”
单仁蕙嫣然笑道:“是。”
单仁惠比她哥哥一点也不差,她特有的慧心使邱少清大为惭愧,暗里感叹,颇有自卑之情。单仁蕙虽还没练剑,可对剑道所悟之深,奇想之妙,是邱少清做梦也想不到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真不知人家是怎么生的,为什么我就想不到呢?
邱少清听单仁蕙谈完,长叹一声,站起来和单仁蕙对练。
两人的动作甚慢,但单仁蕙的剑来去极轻灵,完全符合“百灵神功”秘谱上的要求。相比之下,邱少清的剑招似是而非,有时也能出一妙招,有时便啥也不像了。
从两人的对剑,便可看出两人的智慧。单仁蕙属于天资极佳之人,邱少清是顽木不灵之辈。
“百灵神功”秘谱上的剑招总共只有五式,两人一演便完,故而不断重复,以期达到烂熟于心,熟中生巧之境。
两人越练越快,渐渐地,剑光霍霍,人剑不分。寒光缠绕动旷野,冲天灵气动彩云。
单仁蕙如一缕彩虹,身柔如柳,剑出骇神鬼。慢慢的,邱少清实在跟不上了,便退到一旁观看。
“百灵神功”妙在一个“灵”字,有韧无“灵”莫进来。邱少清虽有惊天骇地的坚韧之毅力,却没有妙悟剑道之灵气。自然,他使不出“百灵神功”的惊人之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