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挽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于惊诧之下,她甚至都忘了自己眼下长裙卷到大腿根的羞耻模样。
陆衍没打断她的神游天外,方才作过恶的纤长手指有些发烫。坦白说,他也有点意外,当然更多的是后怕,要是方才没注意,用手就把小姑娘最珍贵的东西弄没了,那简直是人间惨剧。
他抽了湿巾,轻轻擦了擦,而后替她整理好裙摆,将人从地毯上扶起来,低声喊她的名字:“挽挽?”
壁炉里的火忽而噼啪一声响,梁挽大梦初醒,猛地揪住了他的卫衣领口,激动到有些磕磕巴巴:“你、你说什么!”
陆衍被少女拉得重心不稳,差点又要压着她倒下去,连忙一手撑住地板,另一手搂着她的腰,叹道:“那一晚的事儿,你还记得多少?”
梁挽咽了口唾沫,迟疑地摇了摇头。
什么都不记得,只有那股子混着木香的薄荷味,还有男主角身上的那道疤痕,至于其他的,全是模模糊糊,连个片段都想不起来。
陆衍瞧着她一副迷茫的模样,失笑:“那你凭什么判断你第一次丢了,你这生理常识也太匮乏了吧。”
“屁!”梁挽耳根子通红,恼道:“我早上起来什么都没穿,然后床单上沾了血,柜子边还有疑似一夜情对象给我留的纸条,你说正常人会怎么想?”
百分之九十九的姑娘,估计都会往不好的方面去做推断,再加上她那晚刚好喝多断片,于是再多的侥幸都没了。
陆衍啧了一声:“也有道理。”他支着腿,散漫地坐在她身侧,琢磨片刻,又道:“我有点儿印象了,那阵子手心似乎被利器划破,我还纳闷什么时候受的伤,你说的那个血迹,可能是我身上的。”
梁挽懵逼,这乌龙也太大了。
她跪坐起来,摁着他的肩膀,狐疑道:“那你说陆叙为什么要承认?”当初她开口询问的时候,对方虽然没有直接承认,但回答的明显是有意误导的话语。
“谁知道呢,可能就是为了作弄我。”陆衍眉心有一瞬压抑,淡淡道:“别把这个名字冠在不存在的东西身上,我们以后用代号。”
梁挽表示理解:“Ghost?”
鬼魂的意思,挺符合这个神出鬼没的第二人格。
陆少爷颔首,随即挑了下眉,勾着唇笑:“我女朋友英文水平还可以嘛,一点也不像是没念过高中的人。”
“我日哦,舞院附中怎么就不是高中了!”梁挽气得作势要掐他的脖子。
两个人打闹了好一阵子,最后陆衍佯装不敌,仰面躺下来,任由小姑娘跨坐在自己身上,得意洋洋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清白还在,梁姑娘满意了没?”他手搭在她腰侧,支起身来,神色变得温柔,漆黑的眼里缱绻深情,一览无遗。
梁挽没吱声,定定看了他好一会儿,突然道:“你是不是挺在意我是不是第一次的?”
陆衍愣了两秒,无奈:“是或者不是,都不会改变任何现状,是的话不会锦上添花,不是也不会有任何影响。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只要现在和未来属于我,就可以,过去如何,我一概不管。”
这回答有水平啊,比范本还标准。
梁挽不得不承认自己那一丢丢芥蒂从心底被连根刨除了,她弯下腰去,趴在他胸口,笑眯眯地亲了他一口。
陆衍享受着小姑娘难得的主动,指尖绕着她的长发把玩。
气氛挺好,是不沾情。欲的甜腻,恋爱的味道盈满了整间木屋。
偏偏花好月圆,梁挽倏然眉头一皱,变了脸色:“你挺厉害的嘛,手指动一动,就能判定一个女孩是不是处。”
“……”陆衍是真的没辙。
女朋友这种奇特的脑回路叫他无话可说,明明是增进感情的TIMING,她偏偏要煞风景。陆少爷知道,要是不及时踩刹车,估计又得抛出有过多少前任甚至曾经有过多少女人这种送命题上。
他只能压着她的后脑勺,吻得她气喘吁吁,软在自己怀里,哼笑:“哥哥还有更厉害的,要不要试试?”
两个人此刻的姿势是女上位。
陆少爷眯着眼,邪气滋生,哑声道:“你练舞的,是不是柔韧性挺好,看来以后什么姿势都能用上。”
“你闭嘴好吗!”梁挽没脸听,从他身上飞速跳起,跑到桌边端起南瓜汤就喝,全当做是压压惊。
只是汤早就凉了,口感大不如前,陆衍按住她的手,自己接过来一饮而尽。
“这都要抢?”梁挽的脸上写满了问号。
陆衍拉开椅子,没好气地道:“别喝凉的,我替你重新叫了餐。”至于这些瑕疵品,怕小姑娘又要念叨非洲多少秒有儿童死于饥饿,素来挑食的公子哥儿不得不硬着头皮全部包揽。
一顿晚餐吃了快三个小时,等到准备回去时,早就过了十一点。梁挽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从野营体验区到温泉酒店的接驳车上,差点睡着,好不容易捱到上电梯,已经哈欠连天。
陆衍让她靠着自己,几乎是半搂半抱地将人弄到房间里,他放轻动作放她到床上,帮忙脱了鞋袜掖好被子,而后坐到桌前处理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