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了。”
有人下了逐客令,北谛君只好松开手,将被子重新捂在雅公子身上,也不做勉强。
“我让之幽过来陪你?”
里侧的人摇了摇头,低低传来一声:“……能陪我一时,也陪不了一世的……”
轻柔的叹息,从朱唇里幽幽飘出来。
北谛君安静地从寝室退了出来,缓缓将门合上。
出门的时候,看到之幽等在门口,端了一碗药正准备敲门进来。
见北谛君出来,之幽行礼:“主公这就要走了么?之幽刚刚已经给命人给各房打过招呼了。”
“哦。”他有把目光转向了之幽手里的东西,“这是雅儿吃的药么?”
“正是,已经到了该喝药的时候了。”
“……那你……就多去陪陪他……”
“之幽明白的……”他淡淡笑着,转手准备进门。
不想身后,传来北谛君的声音,那声音里荒凉而又无奈,却是真心实意的放下了身段。
“之幽……”
“恩?”
那男人道:“……我欠你,和欠你家的……这一辈子也还不清了……”
对方顿了顿。
“呵……还不清……自就不必还了……”
“之幽……”
北谛君又是轻唤一声。
那清秀的身影倚在门槛上,侧目一笑,云淡风轻。
“主公……我之幽不过是个庶子,公孙家拿我做了这笔好买卖,早就超过了之幽作为砝码的价值……你没有欠公孙家,至于我……
哪里都是一样,金窝也好,草科也罢,怎能一辈子称心如意,不过就是当受则受,受不住了,两腿一蹬的事。人到哪里不是过日子……
所以……也不必还……”
头一回,犀犀利利,一气说了那么多字。
他一如当年,江南世家,高楼玉阑下,独自饮歌的绝世公子。
一颦一笑,举手投足,眉目的柔情,一点一滴,像极了杏林苑的主子。
流水可以冲刷磨平砾石,圆如鹅卵。
可砾石终究是砾石,纵然有鹅卵的外表,砾石坚毅的犹在。
之幽,公孙之幽。
亦如砾石。
五三 三十斤糖葫芦
O(╯□╰)o
陶艳:北北,我想去江南……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