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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人总该向前看17（第2页）

庄桃双手前伸，点上佐藤户良的后颈。

“干什么，好麻！”佐藤户良立刻用手捂住后颈，“得亏我还没启动车辆，不然很危险的。”

“亏你还知道危险，”庄桃撇撇嘴，收回血肉，“我练这个还不是因为你总是受伤。今天在伊贺，明天指不定又跑哪去，我难道把假人包起来带上飞机，尴不尴尬？要不你就让我在你身上练？虽说为了弄清下针效果，没办法给你麻醉，但我保证不会有任何后遗症……”

“还是不了。”佐藤户良果断摆手拒绝。

庄桃又回头看向东条城平。

“东条，你要不要试试？放心，只会有些许的酸胀感……”

“额……”东条城平没有回答，不过，这份迟疑也足以表达他的敬谢不敏。

“没意思。”庄桃轻声一叹，“我们走吧。”

汤谷立方医院，坐落于歌舞伎町二丁目。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该医院对于包括AIDS在内的各种性传播疾病，以及肝脏的相关疾病的治疗上，都颇有心得。只论医院床位，汤谷立方医院属全伊贺最多。这还是不计其辐射范围内下属诊疗所的数据，实际床位则会更多。

即便如此，相比于整个歌舞伎町高密度且高患病率的人群，医疗资源仍然略为捉襟见肘。伊贺政府提供的高医疗保障则加重了这个情况。

当然，不舍得治病或不在乎治病的，也大有人在。他们自有另一种为医疗行业经济“做贡献”的方式——伊贺如今对精神药物滥用的管控严苛几乎不逊于明煌，但伊贺服务业极度发达，其从业者对精神药物有庞大的需求。众所周知，有需求就有市场，国内生产会被警视厅严查，那就从国外运进来。

“我有个警视厅的前辈，为了不让线索断掉，亲自在贩子眼前试毒以获取信任，”几人闲谈到这里，佐藤户良的语气既敬佩又怅然，“等我接到自首电话，亲眼见到他，他把自己的手铐在铁栏杆上，地上扔着许多小包粉末。他就在地上打滚，一边笑一边哭，还使劲用脚尖去够那些他之前扔在远处的东西。”

刚刚调笑东条城平的庄桃，此刻也表情肃然，问道：“他现在……还好吗？”

“地下躺的挺好。”佐藤户良苦涩一笑，“之前的量太大，进所里没多久，急性戒断反应，没抢救过来。”

“你说回朔都后要去祭拜的人，就是他吧？”魏梦山突然说话。

“是，怎么？”

“介意我也去吗？”

庄桃与东条城平也连连点头，意思是同问。

“当然……只不过，他的妻女还在，碑上不能留名，防人报复。你们也别向我打听他的名字。”

“这我知道，我们明煌也一样。”庄桃说道，“唉，他毁了，他的家也毁了。”

“但很多人和很多家因他而得救。”佐藤户良顿了顿，“说起这个，东条，我得向你道歉。”

“为何？”

“我们治世财团的员工的情况也类似，危险，且一生无名。你孤儿院出身，拼命时刻能少一分犹豫。说难听了，就算死在荒郊野外，起码也少一个家庭受痛苦。把员工的社会关系缺陷当做是入职的优点，真够……讽刺。”

东条城平心中暗叹，队长谈及从前警察的工作，总是消沉。

“我倒没什么反感，毕竟从我这辈子一开始，就没见过爸妈。”东条城平安慰，并且句句实话，“或许正因如此，反而能够得心应手地运用灵域能力。孤儿是孩子中的异类，灵域人是人群中的异类，当习惯了，不打紧。”

“额……有人说过你的安慰方式很……直白吗？你这么说，搞得我更惭愧了。”佐藤户良被这么一打岔，心态也平复过来，“呼，你说得对，人总该向前看。先把眼前的任务完成吧。”

很快，汤谷立方医院出现在视野内，大门处人满为患。

医院当然不至于门庭若市，但门口聚集的人群也不是为了看病。

那栋建筑冒出了黑烟。

如此重要的公共设施发生火灾并不常见。即使发生，相关的工作人员也有完善的应急措施。

人们纷纷停下围观，并举起终端拍照，发朋友圈。

“销毁证据？”火灾太过巧合，佐藤户良立即怀疑是“端”在捣鬼。

魏梦山放出“瞑火鸟”升空观察，随后凝重地说：“事发蹊跷。建筑内部的人员完全没有出逃的迹象，很可能遭到了灵域力量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