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集啊,生逢乱世,正是英雄用武之时,你乃一介书生,理应拨迷雾,洞悉世事风云,可切莫随波逐流啊!”
“校长的话,学生记下了,可……”刘三九说着有些拘谨地低下了头。
看着刘三九欲言又止的神态,秦晋初竟笑了起来。
“嗯,果然还是当初那个刘集,没变!”
秦晋初捋着银白的胡须沉声道:“有什么难言的吗?”
刘三九道:“老校长,我没有去南开继续读书,您不会怪我吧!”
“哦……”秦晋初豁然道:“你不提,我倒一时给忘了,你没有去天津,那你……”
“老校长,我……我离开学校后,受了重伤,因此耽搁了此事,后来……后来我正打算启程去天津,我突然看到了马天安先生被捕的消息,我,我就……”
“咳,我知道了马天安被害的消息时,也是多日里夜不能寐啊,国之栋梁,卓硕之英才,他们……他们竟然狠心施之杀戮,造孽啊,他们这是在造孽啊!”
说到这儿,秦晋初浑身颤抖,老泪溢出眼眶。
刘三九一把握住了秦晋初的双手,也沉浸在悲痛之中。
“校长,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想他了吧!”
“可我还是忘不掉,忘不掉啊!”
“校长,这乱世之秋,只叹先生生不逢时,解脱这尘世纷争,让他超然而去吧!”
“咳!”秦晋初悲痛地点了点头,复又抬起头来望着刘三九道:“刘集啊,我是一直关注你的,你若潜精学问,定能成为一代大儒,可如此乱世,一介书生当该何为啊,你虽然现在弃文从武,但我相信,你并非草武之人,要独具慧眼,切莫与世沉浮啊!”
“放心吧校长,我会的!”
看着秦晋初已经从刚刚的悲痛中走出来,刘三九起身道:“校长,我就不打扰您了,改日,我还会来看望您老的!”
“好好好,常来坐啊,好好做事儿!”秦晋初嘱咐道。
“知道了校长!”
出了秦家,走在寂静的街道上,一直不声不响的倪福这才说话。
“一条咬你的疯狗,一转眼你倒撒把狗粮过去,真不知道你是咋想的,想起你见姓秦的那个女人的眼神,我什么都明白了!”
“你个小孩芽子,你懂什么,什么又女人女人的!”说着,刘三九在倪福的头上拍了一巴掌。
倪福嘟起嘴道:“让我说着了吧,哼,还嘴硬!”
刘三九也不想跟倪福斗嘴,还是想想跟赵旅长怎么说吧。既然应了此事就得给人家办才是。
刘三九是个雷厉风行,说做就做的人。
第二天一早便去了二十一旅面见赵旅长。自己任命下来,还没去旅部给赵连增报个到,当面感谢旅长的提拔重用之恩呢,这也正好是个见赵旅长的由头。
一见刘三九主动来到旅部,赵连增十分高兴,客气地站起身相迎。
刘三九并没有那么随便,而是在赵连增面前打了一个标准的敬礼道:“报告旅长,二十一旅作战参谋刘三九前来接受旅长训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