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看学子们认真作答的严泊辰,突然听到破空传来声音,有人叫他的名字。
待他仔细听了后面的话,脸色大变,这是胡宥的声音,这声音带着怨恨,带着悲伤,带着决绝。
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会让胡宥说出恩断义绝的话来。
好在严司钰没来,他能稍微放松,不用一直紧盯着这里。
他皱眉去询问贾公公,刚好那个偷偷跑来的工匠也过来传话,说太后来了御花园,和胡姑娘碰上了。
严泊辰心中烦闷:“太后做了什么?惹得胡姑娘发了火?”
他回头看了眼大殿内的学子们,把殿试后续事情交给其中一个值得信任的大臣,他得先去处理胡宥的事情。
然而,严泊辰到了御花园只看到一群不知所措的工匠,没有太后,也没有胡宥。
“胡姑娘呢?”
“回皇上,胡姑娘离开了。”
严泊辰心里咯噔一下,形象都不顾了,拔腿就往锁月殿跑。
后面一个太监刚想禀报说太后让皇上过去一趟,结果人影都没了,太监又跟着匆匆往锁月殿跑。
锁月殿静悄悄的,环儿和珠儿小心翼翼跪在地上:“回皇上,胡姑娘走了,奴婢们拦不住她。”
严泊辰愤怒地甩着袖子,又急匆匆赶去太后的宫殿。
“皇帝,你来了,哀家……”
太后正要给皇帝说道说道,让他不要被狐媚子迷了眼,结果一抬头就对上一双怒气冲冲的眼睛。
“母后到底对胡宥做了什么?她那样温顺的人都能怒气离开?”
太后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儿子:“你这是在质问哀家?”
“儿臣只是在问实话。”
“你……”
太后一副要倒下的趋势,就是怎么也倒不下去,皇后低眉顺眼地给她顺着气,不参与到任何一方之中。
“那狐媚子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你,让你变成这样了?啊?”
“她没有迷惑儿臣,儿臣清楚得很,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倒是母后,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坏儿臣好事?”
他的语气全是责怪和质问,没有一丝作为儿子该有的尊重。
太后气得胸膛起伏,呼吸越来越急促,又一次生生被气晕过去。
下人们一阵兵荒马乱,皇后赶紧命人去请太医。
皇上皱眉看了眼,见太后气息还算稳,没什么大事,到底留了一句话:“皇后,好好照顾母后,这件事,朕今后会解释的。”
事成之前,他谁都不能说,万一泄露,这世间可不一定能找出第二只妖。
严泊辰丢下身后一大摊子事情,一个人快马加鞭赶去皇城外胡宥住的深山。
到时,入目的是面目全非的秃山,满山焦黑,看起来像是经历了一场大火,地上还有一些小动物的尸体。
胡宥单薄的身躯坐在地上,眼里是空洞的,绝望的。
严泊辰心头一跳,下马走了过去,缓缓蹲在胡宥身边:“胡宥,这里怎么会这样?”
胡宥扭头看着他,没有一丝曾经的单纯和清澈,而是带着狠戾:“这难道不应该问你吗?严泊辰。”
严泊辰一愣,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慌忙说道:“朕交代过,要保护好你的家。”
“可是报信的小鸟说,就是你的人,他们放火时说的就是为皇上办事,烧山毁了我的念想,要让我乖乖听你们的话。”
“谁?那个混账?”严泊辰猛地站起身,脸色青红交加。
胡宥嘲笑道:“皇上权势滔天,怎么不自己去查呢?”
说完,她一瞬间消失在严泊辰的面前,再开口已经凌空而立。
“严泊辰,你若不给我一个交代,再见面,我们就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