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胡宥照常去割猪草,途经河边还看见几个很小的孩子正在玩石子儿。
“你们几个当心些,离河边远点。”
“知道了,胡宥姐,你去割猪草吗?”里面最大的孩子问道。
“嗯。”
“胡宥姐,我知道哪里猪草多,上次我跟我妈去过。”
说着,那孩子就兴冲冲跑过来给胡宥指路:“胡宥姐,从这边田梗过去,绕到南边的山脚下,就是有些远。”
“行,我知道了,你们去玩儿吧,离水远着点,你们还小呢。”
南边的山脚下确实能多割些猪草,不过因为田地的划分,得绕着走,多了不小的距离。
便是没有这个孩子的提醒,胡宥今天也是要去那里割猪草的,因为宋司音就被分去了那边山脚的地里除草。
这些新来的知青被分配的农活都不会太重,让他们先适应着,往后再和其他村民换着干些更重的活。
胡宥背着竹筐,从原主的记忆里找出一首这里人常哼唱的曲调小声哼着。
声音不是很大,却顺着风从田埂吹散,吹到了地里人的耳中。
有村民看到她,笑着打招呼:“胡家丫头,啥事儿这么开心呢!”
“婶儿,我心情好能多割些猪草,把咱村里的猪养肥些。”
“你干活是个麻利的,那咱们可就等着过年多吃口肉了。”
听到的村民都跟着哈哈笑起来,胡宥笑着继续往前走,山脚那片地里,宋司音抬头定定看了会儿胡宥,又继续弯腰除草干活。
胡宥没走远,就在这田附近放下竹筐拿出镰刀开始干活。
她心情不错,嘴里哼着小调,手里的动作丝毫不受影响,十分利索。
割了一筐猪草,胡宥靠在一块石块上坐着休息休息,直一直自己弯了很久的腰,也就两三分钟,她便背起装满猪草的竹筐往回走。
就这样,一连三四天,胡宥都挑着有宋司音的地方干活,老老实实勤勤恳恳,却又总能让宋司音注意到她。
这天,胡宥正坐着低头剁猪草,蓦地看见自己面前停了一双脚,脚上是一双绿色橡胶薄底鞋,虽然沾了泥土,但鞋面一看就是新买没多久的。
她顺着鞋子抬头,就看到宋司音正认真盯着她,是带着辨识和深思的看,眼神不带丝毫恶意,也没有让人感觉不舒服。
“宋知青有事吗?”
虽然胡宥在他面前刷过脸好几天了,但说话这还是第一次。
“没事,就是看你有些面善。”
面善?
这话可以理解为看上去很脸熟,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也能理解为看起来好相处比较和善。
胡宥笑着说道:“我们村的人都面善,也都好相处着呢!”
她把他的话理解为第二种情况。
宋司音愣了愣,也跟着笑起来,顺着她的话说道:“那倒是,我以为自己来下乡会不习惯,但这里的村民确实挺照顾我们的,也能让我们更快融入进来,和大家共同搞建设。”
胡宥笑笑,继续低头剁猪草,梆梆作响的声音带着节奏感,听着还挺让人舒服。
宋司音走到一旁坐了一会儿,像是累了过来休息的,也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