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音回了知青点,回了自己的房间,拿出纸笔坐在桌前开始写信。
和他住在一个屋的男知青笑道:“宋司音,这才来不到半个月,你就想家了?”
宋司音温和笑道:“给家里报个平安,这个村挺好的,家里人也能放心一些。”
男知青点头附和应道:“你这话不假,这个村的村民确实都不错,我来这里一年多了,深有体会,听说隔壁公社有个村的村民对知青很排斥的,经常闹矛盾,对比起来,咱们这儿确实像一家人了。”
“嗯。”
男知青又道:“其实你还算幸运,你们兄妹俩分到一起,可以相互照应,不过……”
男知青顿了顿说道:“别怪我说话难听,你妹妹确实太娇惯了些,长远考虑对你们是不利的,我这也是出于同为知青的提醒,真要是被村民排斥了,日子可就难熬了。”
宋司音笔尖微顿,对他的提醒表示理解:“嗯。”
男知青挥挥手:“今天下工早,我先去大食堂了,不打扰你写信,你可别耽误了吃饭时间,本来就没什么好吃的,晚了可就更少了。”
房间只剩宋司音一人,他刷刷地快速写着信,用了整整三页信纸终于把想要说的话写完。
他把信纸折好,装进信封,锁在自己的抽屉里,等着第二天去镇上寄信。
……
远在京城的一个四合院里,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正戴着老花眼镜看着手里的来信。
越看,他越是心惊,越看,他眉头越紧蹙。
看完信,老人沉着脸拨出去一个电话:“帮我叫一下你们宋团长。”
又过了一会儿,电话里似乎换了人,老人说道:“司钰,有空回来一趟,司音来信了,有件事你帮我去查查。”
……
每天上工下工的重复日子就这样过去,这天,胡宥正在梳头,爷爷过来给了她一张布票。
“丫头,过了年你就十八了,去镇上买点布回来,抽空做身衣服,等过年也刚好能穿了。”
“爷爷,我又不长个子了,家里的衣裳还能穿,不用浪费。”
“那哪儿行,都几年没让你穿上新衣服了,这都是大姑娘了,总不能再捡这些旧的缝缝补补继续穿。”
胡宥接过布票笑道:“行,那我买布回来,给爷爷也做一身,我们都穿新衣服。”
“爷爷都是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还穿什么新衣服?”
“您这话我不爱听,要穿一起穿,就我们爷俩,这张布票也够了。”
爷爷笑得憨憨的,眼角额头的周围都格外明显:“行,我也穿一穿新衣服。”
时间还早,胡宥收拾完时,村里去镇上的牛车还在村口等人,她快步跑了过去。
“老葛叔,还有地方坐不?”
赶车的老葛叔笑道:“能坐,再来两个人也是挤得下的。”
胡宥上了牛车,把自己的小布包抱在怀里,和车上的村民偶尔闲谈几句。
老葛叔看了看人说道:“都到了,大家伙儿坐好,咱们出发了。”
牛车缓缓前行,走了约摸二十米左右,身后有人跑着大喊:“老葛叔,还能再捎个人不?”
老葛叔回头看了眼牛车,停了下来回道:“宋知青上来吧!”
宋司音十分客气地给大家打了招呼,在一个男村民身边挤着坐下,牛车再次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