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明月的心彻底冷透,她怔怔的望着那侍婢,却忽然崩溃般嘶吼着:“不可能!这不可能!不可能!”
屋内破碎声落了一地,任由侍婢如何阻拦,终是拦不住封明月发疯般的动作。屋内的动静很快引来了候在室外的仆妇,几人一起才拦住封明月。
封明月疯闹了一阵,身上的力气也耗尽了,她满是颓废的摔在床榻上,她盯视着满地的狼藉许久,终于慢慢冷静下来。封明月的双眸布满血红,她的双手紧攥着,不惜指甲深陷掌心,伴随着鲜血流出,封明月闭上满含恨意的双目,她必是要杀了姜苒雪耻解恨。
岱山之行结束,姜苒随着楚彻返回幽州。封明月和封明枫如今毕竟是长公主的人,丑事一出,长公主的面子挂不住,自是连续数日不见笑颜。大臣们顾及着长公主心头的怒意,都生了些拘谨。
如此七日行围结束,一众便随圣驾回宫。
封明月早算好了姜苒返宫的时日,姜苒带给她的耻辱她比要加倍奉还,封明月着了面纱,躲过看守的侍女,一路出了长公主府。
白逸修是随着封明月一同返回幽州的,早便留了人盯着,如今封明月人刚踏出长公主府的后门,那边消息已经传到了码头。
“封明月出府做什么?”白逸修蹙着眉问。
“她找了些浪人。”前来回禀的人低垂着头,不敢直视身前带着面具的男人。
“浪人?”白逸修的声音一瞬变冷。
那人头垂的更低:“是…是…似乎是朝中山王女去的。”
“那个女人看了只有死了才能彻底消停,”白逸修算了算日子,他勾唇冷笑了笑:“看来我得给王女送上份大礼接风了。”
……
抵达幽州城下天色已暗,楚彻怕姜苒的身子吃不消,便在驿站宿下,打算明早再入城。
姜苒跟在楚彻身后,盘旋的爬上幽长的楼梯,依旧是六层左侧最大的一间房。上次随楚彻来还是两年前,她初到幽州没多久,也是在岱山赏雪的途中。
用膳时全元突然从外进来,他附在楚彻耳边说了几句,随后又悄悄退下。姜苒见楚彻的面色依旧如常,可是从前在楚彻身边久了,她知道楚彻是怀有心事的。
姜苒下意识的咬住筷尖,那日在营帐中楚彻说会调查封明月之事,不知可是白逸修留下了马脚。姜苒正垂眸发呆,眼下忽多出来一双筷子,楚彻夹了菜放入姜苒碗中,他问:“想什么呢?菜不合胃口?”
姜苒回神,她抬眸对上楚彻的目光,她盯看他片刻,随后摇了摇头:“没有,是我吃饱了。”
闻言,楚彻扫了扫姜苒端在手中的饭碗,见她其实并未动几口,他的薄唇动了动,最终还是陪她一起放下碗筷:“城中的酒楼应该还未打烊,我先带你入城?”
姜苒闻言略微诧异,随后再次摇了头:“并非菜色不合胃口,只是有些乏,想休息了。”她说完又道:“燕王不必迁就我,我看右侧还有两间屋子,我同钟娘宿一间。”
姜苒不待楚彻说话便从长案前起身,随后带着钟娘出了房舍,在右侧的屋子住下。屋子虽不较左侧的宽敞,床榻也略窄些,但姜苒和钟娘同宿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边传水沐了浴,钟娘服侍着姜苒宽衣,正要熄灯安寝,房舍的门却响了,全元的声音传进来:“钟姑姑。”
钟娘连忙让姜苒上了床榻,将床幔放下来后才去开门,结果大门一开,楚彻亦站在门外,钟娘望着楚彻正发愣,楚彻已经踏了进来,他向床榻上瞄了瞄随后对钟娘道:“孤今夜宿着,你去左侧的屋子。”
姜苒听到楚彻的话,连忙从床榻上爬起,她坐在榻上抬手将床幔撩开,正要抗议却见全元在外,姜苒又连忙将床幔放下,自己缩紧被子里:“不许!”
此时,钟娘已被全元劝了出去,门被关上落了锁,屋内又只剩下她们二人。
透过床幔姜苒看见了楚彻正宽衣的身影,不由心下暗骂无耻。想着这略窄的床榻,又不禁后悔,她还不如不换房舍。
楚彻一撩开床幔,便瞧见姜苒略带懊恼的小表情,他唇角不由一勾,随后翻身上了床榻。这床榻看着只是小上一些,可两个人并肩躺着拥挤便显现出来,奈何姜苒如何将身子向内锁,仍是躲不过楚彻的手臂,最后他便彻底耍起无赖来,一把抱了过来。
姜苒几番捶打挣扎不成,索性一口咬上去,隔着衣料她那力度对楚彻来说似乎不疼不痒,可楚彻却随着姜苒的动作将她抱的更紧。
……
翌日一早,封明月便带了面纱再次悄悄溜出长公主府,白逸修亲自带人紧随其后,白逸修眼看着封明月转入一个小巷,小巷深处似乎聚集着四五个浪人。
白逸修命人涌上,瞬间将几人围住,封明月望着突然涌出提剑的蒙面人心下一惊,那几个浪人更是一惊。
白逸修面上带着面具,慢慢踱步而来,他瞧了封明月冷笑:“封姑娘,真巧啊。”
封明月警惕的看着白逸修,眉头紧蹙:“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白逸修说着一顿,他上下打量封明月随后快速出手,一瞬的功夫白逸修手上多了一袋颇沉的银子:“只是封姑娘偷偷摸摸的出门又带了这么多银子是要做什么坏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