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影这时上前,躬身道:“主子,郁家姑娘在善秋堂内安插了自己人。”
随风和随影是兄弟两人,但性格迥异。
一个圆滑,一个稳重。
萧瑾年挥了挥手,清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道:“不要打草惊蛇,继续盯着郁娴。”
随影又说:“对了,主子,那郁姑娘似乎对咱们府上长公子有意思,多次与丫鬟商榷如何将长公子骗到手,是否要提醒长公子,让他有所警觉?”
随风:“……”这种私密的消息,他哥是怎么打探到的?
萧瑾年唇角一抽:“不必提醒。”
随影:“……”所以,主子的意思是,放任长公子被郁姑娘骗走?
忠敬候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很欣慰?
终于有姑娘看上长公子了!
长公子的终身大事有望了!
难怪主子和老祖宗即便知道郁姑娘另有所图,也依旧把她养在沈家,半点不给委屈,原来这都是为了长公子考虑呢!
随风和随影心中了然。
萧瑾年抬头扫了二人一眼,淡淡道:“随影,你去管事处领赏银。”
随影大喜,恭敬道:“是!主子!”
随风脸都黑了。
为什么每次都没有他的份?他办事还不够好么?
他也要攒媳妇本的……
随风和随影二人都退了下去。
这时,婢女悄然靠近,在萧瑾年身侧道:“主子,按着您的吩咐点了安神香,姑娘已经睡下了。”
萧瑾年轻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了。”
小东西太能折腾,都快及笄了,还不见长高,如今只能挨到他的胸口,萧瑾年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禽兽,日后无论如何都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
多睡觉,才能长大啊。
不多时,暮色四合,萧瑾年从亭台下走出,他迈入内室,单手撩开了幔帐,看着锦被下微微隆。起。的起伏,俯身下去,在小姑娘光洁的额头啄了一口,这才起身离开。
当萧瑾年换上夜行衣,彻底消失时,沈卿卿忽的睁开眼来,一双秋水眸瞪的浑圆,真想嗷嗷叫两声,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呢!
萧瑾年偷亲她了!
……
盛京曹家大院,漫天的火把光中,厮杀声一片,比上次曹大人被“割”那日,还要战况激烈。
沈澈和沈淳被团团围困,甚至搞不清,今天在场的黑衣人,是敌是友。
沈澈忍不住爆粗口:“妈的!中计了!”
沈淳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他虽身手尚可,但与对方僵持了近半个时辰,死士一波一波攻击过来,饶是他有三头六臂,也已经快承受不住,而且……似乎死士针对的还有另一波人马,“大哥,你快走!沈家不能无后!”
整个忠敬候府不亚于是行走在刀尖火海,但兄弟两人一直心存侥幸,总以为日子还长,只要足够小心,未必不能博一回。
到了此刻,沈淳才明白沈老太太的良苦用心。
子嗣传承一事的确刻不容缓。
若是他们兄弟两人今日都命丧于此,沈家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