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问问…那个护士姐姐怎么样了?”多罗西斯看着吞云吐雾的切尔斯问道。
“护士没事,我们给她抽了血检查一下身体有没有异常就让她静心养胎去了。”切尔斯说,“你当然可以在想我是不是在说谎,但我可以告诉你那个女孩儿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被我们活体解剖,也没有在世界某个僻静的风景优美的小角落里活着,而是在生产完孩子之后就死于中毒导致的流血过多。”
“啊…”多罗西斯愣了一下。
“用最通俗易懂的说法,就是阿纳森影响了那个女孩的凝血功能,伤口止不了血就死了,你要明白一个敢于生孩子的女人是伟大的,毕竟生孩子的疼痛程度不亚于掉一块肉。”切尔斯两只手捂着自己的脸颊,“从今以后你都别告诉他这件事,瞒他那么久就是因为我压根不想让他知道,我要让他在痛苦里面活着,让他付出相应的代价。”
“那…那个孩子呢?”
“那个孩子就是实验室里的Ω,最后一个孩子,应该跟你差不多大吧,我也不知道,因为我没负责那个孩子,虽然我是整个实验室的负责人,但在这方面我只负责你,阿纳森,θ,ε。另外我还要弄很多很多的东西,压根没时间管更多的事。”切尔斯咬着烟嘴淡淡地说,“明天我既要负责你安娜姐那边,又要接待从中国来的同行,还要记录实验数据…今天要不是你自己来我都忘了你去见阿纳森这件事了。”
“辛苦你了,切尔斯博士。”
“辛苦个屁,对我少用这种客套话。”切尔斯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像是你能不能生孩子会不会拥有爱情这种奢侈品…我只能说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因为你从小到大的数据稳定得惊人,所以我才会那么放心你…”切尔斯把已经燃烧殆尽的烟用手指搓灭后说,“你还没有做过具体实验…也许等到军方来这之后你才能做实验…”
多罗西斯埋着头,根本没有注意到切尔斯眼神的飘忽不定和没有底力的语气,切尔斯这边在努力地平复着心态——他惊叹于多罗西斯的学习能力,能在一周之内就能活的像接受过良好教育的正常人类,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不明白察言观色,不过问题不大,毕竟有些人活了一辈子都没活明白所谓的察言观色。
“那…那个护士为什么相信那个油嘴滑舌的阿纳森?”多罗西斯站了起来,这似乎是他的最后一个问题。
“在没有坚定的事实论据下,大多数人甚至会相信煤球都会被洗白,颠倒黑白是那些人的拿手好戏——但人们总倾向于这种人,因为他们说的东西和接受的传统教育背道而驰,人生来就有的反叛心理会导致他们相信那些人说的就是真理。”切尔斯冷冷的说,“就像是邪教。”
“我明白了。”
“你的耳边处处都充斥着谎言,要用这里来甄别真话和假话。”切尔斯指了指脑袋。
“最后一个问题。”多罗西斯说,“我的特殊能力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也许是过强的学习能力?还没经过实验所以我也不是很明白。”切尔斯也站了起来,伸出了左手,“我知道今晚上说是让你汇报工作,实际上就是给你上了一堂课…希望我们以后能合作愉快吧。”
“嗯,好。”多罗西斯握住了切尔斯伸出来的手微微点头,直到最后他也没把阿纳森建议一起出逃的事说出来。
三个女人围在刚刚堆起的火堆旁烤着手,另外三头狼蜷缩在一块负责守卫工作。旁边的帐篷在两个本地土著女孩儿的帮助下三下五除二就弄好了,安娜也在旁边惊叹于职业军人的速度也不过如此。因为这个月份是极昼时期,所以会一直保持着白天的状态,正像切尔斯说的那样在这种鬼地方要想了解时间只能看钟表。
“今天安娜姐才厉害,迷茫者在安娜姐面前就像是待宰的羔羊。”娜塔莎笑咧咧的说,“骑着提拉米苏就是个战神!”
“小问题,如果你们像我一样隔三差五就要和这些东西打一次交道也会一样的。”安娜双手靠着火堆轻声说。
“但还是好厉害…面对这些畜生你的思路太明确了。”温彻斯特拍着手称赞道,“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后逐个击破。”
“安娜姐是哪个国家的人啊?”
“这个的话…”安娜愣了一下,她忽然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摩托轰鸣声,而且正疾驰着往这边赶来!
她几乎是下意识般地卧倒然后用望远镜看着声源,果然是一个人骑着雪地摩托车的轰鸣声,她后面一辆改装过的巨型装甲车,为首的人穿着一件大衣里面搭配着一件薄薄的毛衣,看样子是个女人——她骑着摩托挥舞着五星红旗示意自己没有恶意,安娜也忽然想起来切尔斯说过明天会有中国的退魔部队来实验室做参观——她们应该就是切尔斯所说的中国退魔部队吧。
“嘁,真是冤家路窄。”安娜冷冷地说。而且开摩托的这个女人真不要命啊,在这种四面环山的地方骑摩托车要么是神经病要么是弱智,摩托车的轰鸣声和划痕也是有几率引起雪崩的——而且在这种鬼天气穿的这么薄想必是个疯子吧?
安娜这边也从切尔斯给的小包里拿出了英国国旗挥舞着,直到两边人马相互见面了两个人才放下了国旗。
“你好啊?”那边的女人摘下了摩托车头盔,如雪白的头发像瀑布一样从头盔里滑了出来。她取下了护目镜,用她美丽的灰色瞳孔看着时刻处于戒备状态的安娜:“我叫春日野亚十礼,中国退魔部队总部的副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