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想到的只有对他不忠,像他对我那样。”
“蠢货。”爱丽丝·曼弗雷德说道,然后揪断了线。
“要是我这辈子靠他生活,就没法点名责怪他。”
“可他能点你的名。”
“随他点吧。”
“你以为那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维奥莱特没有回答。
“那让你得到你丈夫的注意了吗?”
“没有。”
“打开我外甥女的坟墓了吗?”
“没有。”
“我还用再说一遍吗?”
“蠢货?不。不,可是告诉我,我是说,听着。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人都在老家。我们没有孩子。我只有他。我只有他。”
“看着可不像。”爱丽丝说。她缝的针脚细得肉眼都看不见。
三月末,维奥莱特坐在达基的杂货铺里,鼓捣着一把勺子,回想起那天早上她去拜访爱丽丝的情形。她来得很早。是干家务的时间,可维奥莱特什么都没做。
“跟我想的不一样,”她说,“不一样。”
维奥莱特说的是在比完美还要好的大都会的二十年生活,可爱丽丝没有问她说的是什么。没有问她遍布街巷的大都会是否唤起了她的妒忌之情,而这妒忌来得太迟了,只能说明她有多么愚蠢。也没有问她是不是大都会制造出一种扭曲的、给一个年轻得可以做女儿的情敌的哀悼。
她们谈论着妓女和好斗的女人——爱丽丝被惹恼了;维奥莱特则无动于衷。然后就是沉默,维奥莱特喝着茶,听着烙铁的嘶嘶声。到了这种时候,两个女人已彼此相处得非常融洽,说话并不是必需的了。爱丽丝在熨衣服,维奥莱特看着。不时地有一个人嘟囔点什么——对她自己,或是对另一个人。
“以前我可喜欢那东西了。”维奥莱特说。
爱丽丝笑了,不用抬头看维奥莱特就知道她指的是糨糊。“我也是,”她说,“烦得我丈夫要发疯。”
“是因为那喀啦喀啦的声音吗?不可能是味道。”
爱丽丝耸耸肩,“只有身体知道。”
烙铁在湿布上嘶嘶作响。维奥莱特用手掌抚着腮帮子,“你使烙铁就像我外婆,最后才熨后腰。”
“那是熨衣服的一年级测验。”
“有些人就先熨后腰。”
“然后再返工一次。我讨厌熨衣服偷工减料的。”
“你缝得那么好,是在哪儿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