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各种周边盘查的结果找到小山东那四五个朋友中,有人的移动电话信号在城郊一处范围出现过,立刻就有专业人员采用技术手段缩小范围,石涧仁他们过去的时候已经基本锁定了范围,也就十来个院子。
石涧仁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警方是可以通过移动电话来反向锁定使用者方位的,但是精度有限,这样的农村郊区大概范围在一两百米直径,所以这些院子都有可能。
王大哥想马上找大批军车来干脆的平推!
警察都连忙劝阻他,如果真是这帮人在这里,还有枪,那就很容易出现枪战和撕票的行为,谁也不想已经追到门槛上却功亏一篑的事情吧。
石涧仁又再第一次见识了高倍望远镜,手臂那么长的双筒望远镜被安在几个高点,用毡布盖住后便装军人娴熟的进行观察,不到二十分钟就确认了其中一个院子多半就是目标所在,因为一直留着一个人在屋顶抽烟放哨,然后时不时的还有人从里面出来在院子里走动一下。
等几架望远镜终于让给石涧仁和王大哥观瞻的时候,小布衣果真看见了那个小山东,已经脱了外面的夹克,叼着烟卷出来,上楼顶前还下意识的把裤腰上的东西归置了一下,他正在寻思那是不是手枪,另一部望远镜前的王大哥咬牙切齿:“他脚上的鞋是驊子的!”石涧仁再定睛一看,那双驼色的高级软皮鞋好像跟小山东身上的其他衣服真的不搭。
所以军警们快速商量了一下,决定就在夜里冲击这个院子。
接着搬来的东西就是防弹背心、钢盔、还有让石涧仁叹为观止的夜视仪,绿油油的镜子放在眼前就能隐约看见晚上的人影,山里娃觉得自己在江州多半见识不到这种玩意儿,看起来古代谋士锤炼的那些军事知识再到现今战场上已经完全不适用,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商界发展吧。
军人和警察为夜里几点钟冲击稍微争论了一下。
一边是想尽快救人免得多生事端,不就几个拿枪的小毛贼么,军人面对的都是拿枪的敌人;
另一边是想尽量降低危险,要在凌晨时分人最疲劳的时候动手,最后折中的在半夜12点发起攻击。
石涧仁有点好笑这种双方妥协,半夜又有什么说法?但他这个时候肯定没有发言权,跟王大哥一起跟在大群军警后面等待消息,任姐则焦急的在家里等待,因为怕绑匪再给家里打电话。
黑暗中突然听见那么两三声急促清脆的枪响,然后前面就传回来消息:“控制住了!没人受伤,有个受害者,过来看看是不是你们的家人。”
那一幕,石涧仁过了很久都难以忘记。
几天前傲慢得跟小公鸡一样的王驊浑身脏污,不着一缕的光着身子捆绑手脚蜷在墙角,堵住嘴满身伤痕,两腿间还全都是油漆,双眼惊恐的看着满满当当的军警枪械,面对他父亲使劲摇着肩膀热泪盈眶:“驊子!驊子,爸来了……”
年轻人一动不动的呆滞,眼里还是只有惊恐。(未完待续。)
397、加强版的病急乱投医
仿佛突然从无聊的天堂掉进地狱。
根据现场突审,那个小山东早就有犯罪前科,这次原本是好奇的到古玩市场找老乡,结果顺便见识了什么叫有钱人,任姐花两百万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做派彻底激发了他干一票的冲动。
相比三大五粗的王大哥,进出都有司机秘书的任姐,选择宝贝儿子是最靠谱的。
绑架极为简单就得手了,只是跟所有绑架案一样,行动是小事,关键得安全的拿到赎金,反正根据四名犯罪嫌疑人的供述,不留活口是为了保证自己安全的基本要素,现在留着王驊的命,也不过是为了万一事主家里非要听声音才给钱留着的道具,院子后面埋尸体的坑都挖好了,拿到钱就撕票!
所以这两三天里基本就没给王驊什么吃喝,然后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从被绑起来开始还跟绑匪叫劲!所以这两天看守他的绑匪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心态,都是以虐待他为消遣乐趣。
包括小山东在内的绑匪全都是身无分文、出身贫困的亡命徒,对上这种养尊处优,不知艰难为何物的投胎小能手,有种刻骨的羡慕嫉妒恨,所以下手也毫不留情,当成牲口一样打骂取乐,似乎这样除了缓解作案的压力,还能排解他们骨子里仇富心理的愤怒,送到医院的王驊两腿间全都是油漆,所有人都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结果医生后来诊断,伤倒是没什么伤,但这可怜孩子基本一言不发……
在好几个保镖簇拥下赶到医院的任姐先使劲的抱着石涧仁摇了两下:“你先回去操持公司,回头姐再谢你。”然后就哭着满脸泪水扑向病床上的儿子。
反正石涧仁转头走的时候,最后一眼看见王驊的神情就是望着天花板一副完全失去神采的状态。
相反那平时不太靠谱的王大哥倒是一直把石涧仁送上任姐的奔驰车,因为石涧仁的自行车还丢在他们家别墅外的院子呢,千恩万谢的道别,说等事情平静点再好好喝几杯。
石涧仁一点没居功的意思,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回到润丰,任姐的两名秘书惊疑不定的过来:“任姐说她要在家休息一段时间,这些日子您和几位副总全面安排工作,如果有争议都听您的。”
那感觉,就好像石涧仁是刚刚得了皇太后欢心的宦官大太监,问问这俩知不知道任姐家发生了什么,秘书迟疑的摇头,石涧仁就决定还是开会。
把在集团的高层全都召集到那个花园子阳光房开会,当着几位秘书把王驊被绑架又救出来的事儿讲了一遍,所有人跟听剧本似的,几个平京口音的高管倒是忍不住咒骂,石涧仁最后总结:“各位有空,要去任姐家看望的,自己打电话商量联系,工作上呢你们比我熟悉,我也没什么安排,继续做我经纪管理那块儿,各位有什么事儿随时可以去找我说话……任姐孩子呢,我想经历了这事儿冲击很大,估计一时半会儿有点回不过神来,所以各位工作上就多担待,相互多交流,毕竟润丰集团现在有三部戏在拍,两部电影排档期,四部电视剧联络上星,事情别断了档,集团本身除了任姐的情绪,其他没什么影响。”
作为资历最浅的高管,其他人估计是不把这个江州来的小子放在眼里的,但显然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在跟随任姐经历,那又不能怠慢,所以场面上还是客气的,三言两语说完,好几个都决定马上去看看,秘书们倒是立刻把一系列工作文件给搬到石涧仁这边来。
影业集团的日常工作人员其实没有酒店集团多,因为这个行当几乎是按剧组的形式每回临时招聘演职人员组合,所以拿过来的积压文件虽然多,金额高,但是复杂程度却不大,石涧仁已经有丰富的工作经验,让柳清协助自己,专业性过强的,金额较大的,有问题的剔出来放在一边,时间紧迫待办的唰唰处理,几名任姐的秘书也开始在这边协助他。
经纪管理公司的职员们似乎感觉到什么变化,但下班的时候石涧仁依旧平平常常的收工,让倪星澜打电话回来都只有值班的柳清了,于是辗转找到石涧仁的她也是才听说这件事:“任姐的儿子被绑架了?”
已经坐在公交车上的石涧仁唔一声,去年在江州,能在公交车上拿出个移动电话大声说几句还是个很得意的事情,但是在平京,显然就很平常,和石涧仁的语气一样平常。
倪星澜完全按照电影剧情脑补过程:“没有被斩掉手指吧?有没有准备大包钞票颜料爆炸的?你去干嘛了?去帮他们送赎金?你是不是送了赎金才把那小孩儿给弄回来的……”
石涧仁偶尔插嘴:“比你还大两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