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叟微笑,点点头一挥手,“去吧。”
赵无畏便去牵马要走,泉林生却满面忧愁,神色恍惚的往北面看。
卦叟叹息道,“走吧,如果仍要回头,不止害了你自己,也害了你心里想的那个人。”
赵无畏牵了马过来,泉林生翻身上马,仍是犹豫不决。
赵无畏一拍泉林生胯下骏马,二人终于是往西南去了。
听到此处,如流又问,“既然离了离州城,为何又被追兵追上?”
赵无畏冷哼道,“还不是这没出息的臭书生,逃命也不如他喝酒要紧,每到一城必先买醉,因此耽误了行程。”
“到了裕西关时,他们早收到了王城的文书,布下罗网等着,我拼下半条性命,才冲关过来,若不是遇见你,恐怕今日还是生死难料。”
讲到此处,赵无畏又是一阵咳嗽,如流忙让赵无畏先御气调养,夜青也再施展疗愈术。
得知赵无畏如此义气,如流在心中连连赞叹。
泉林生还大醉不醒,赵无畏也伤势不轻,这夜便没在赶路,四人都在溪边露宿。
赵无畏运气调养两个时辰,气色好了许多,那时已经是酉时,泉林生才从醉梦中通转醒。
见了如流和夜青,泉林生先是一阵喜色,与二人攀谈几句。
去河水边洗了把脸,泉林生又想起云娴来,又开始愁眉苦脸起来。
如流早升起了篝火来,在河里抓了几条大鱼,烤好了香气扑鼻,四人都饱餐一顿。
等到填饱了肚子,如流便问接下来赵无畏与泉林生有何打算。
泉林生愁眉不语,却听赵无畏爽朗一笑道,“天大地大,何患无家,如今离海国已经容不下我,只能往西去上垣国走一走了,走到哪,便算哪吧。”
如流道,“无畏兄可有意再建功名?”
赵无畏神色一怔,苦笑道,“空有抱负,不得其主,如之奈何。”
如流又道,“此去往西上垣国,有上垣国王赵重玥,虽是女流,其志不在小,求贤若渴,无畏兄如若投之,定可一展抱负。”
赵无畏思忖片刻,“我已经是无家可归之人,要去上垣国,如若她当真求贤若渴,我这一身武艺,并非不可为之所用”
如流又道,“既然如此,我再送无畏兄一物,定能祝你一展抱负,不知道无畏兄可曾听说过太公兵法。”
赵无畏讶道,“传闻有太公兵法传世,然则谁也不曾见过,如流兄今日提起,却是何故?”
如流自袖中取出一卷竹简来,正是那太公秘录地卷。
“太公兵法,便在此中。”
如流摊开竹简,赵无畏双眼圆睁,“这……这,真是太公传世的兵法?这世间至宝,竟在如流兄这。”
如流缓缓道,“此书如若现世,当可如何?”
赵无畏高声道,“谁人若得此书,定可成比肩兵仙的将军。”
如流便道,“此书从今日起便赠与无畏兄了。”
赵无畏惊喜道,“如流兄,竟真将此宝书赠与我?”
如流道,“我非用兵之人,也无封候拜将之心,此书放在我这,岂不是埋没了,只是请无畏兄,日后成了统兵百万的将军,切不可滥杀,当兴仁义之师而成就王道。”
赵无畏肃然道,“战争只为止战,不在多杀伤,我赵无畏今日便对着溪水起誓,只兴仁义之师,绝不滥杀一人。”
赵无畏又取了随身佩戴的宝剑,二指捏住剑锋,猛然运气折断,“无畏日后必定,慎用剑锋,如若滥杀,有如此剑。”
如流点点头,太公秘录既然现世,便不能埋没在自己手中,赵无畏能为了泉林生一人冒生死之险,如此仁义之心让如流心动,又兼是用兵之人,颇有志向,因此今日将此书赠与他,也算天意。
当夜众人在溪水边宿营,各人心中各有所想,到了第二日清晨,便是分别的时候。
泉林生好似释然了往事,不再有东归之意,亦不愿再往西去,却道家父还在山中,心中挂念,却要往南回转还乡去了。
再三谢过赵无畏与如流,泉林生大笔一挥,写下几个符字,踏步飞身南行,幽幽入了山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