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里面这些年,也没安分过。”黎知音声音怏怏的,有些无力,“外面的生意就没落下,一帮人等着他出狱呢。”
李镇楠无视她的沮丧,“今天的事,下不为例,程家要靠陆家上岸,你的好心只会办坏事。”
黎知音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程竞舟和章绪宁,“程元邦不是死了吗?”
“死了又怎么样,你觉得麦昆是会放过我们?还是会放过汇盛?”
“五哥,你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李镇楠没有回应,眸底深沉地望着车外。路边的女孩已经等来了她的车,她微笑着打开车门,上了车,弯腰时,长发垂落,恬静又温柔。
“等吧。”他顿了顿,语气坚定了几分,“总有上岸的一天。”
二楼洗手间里,程竞舟将人放到浴缸里,调好水温和档位后,花洒的水流强劲地射向了章绪宁。
窝在浴缸里继续睡觉的人,一下子坐了起来,身子一滑,又跌到了浴缸里,头不轻不重地撞在了浴缸上。水流从头顶浇落下来,呼吸都被淹没了,章绪宁顾不上头疼,四处躲闪。
浴缸就那么大个地方,怎么躲都躲不开,索性不躲,捂住了脸。
“醒了?”程竞舟将花洒扔在了浴缸里,“洗干净了出来。”
章绪宁将头埋在了双膝里,人已经清醒了一大半,听到砰的关门声,抹了抹脸上的水,睁开了眼睛。
怎么会被程竞舟碰到了!
程竞舟先去了厨房,煮了碗醒酒汤来到卧室,抽了一根烟点上,储锐给他打来电话,说已经安全送陆诗桐回家。
“陆东廷在查会所那晚是谁进了章绪宁的房间。他们调不到监控,打起了服务生的主意。六哥,陆东廷想查服务生凭他自己的本事根本不可能,这背后有人在帮他。”
程竞舟瞬间明白他的意思,程黎两家与陆家完全不一样的背景,陆东廷的手根本伸不进来。
“有人想借他的手,这事交给范漴去查。”
“查到之后呢?”
“先按兵不动,这事儿得从长计议。”他不认为陆东廷会跟麦昆勾搭上,倒不是说陆东廷没有这个能力,而是陆东廷这个人他太了解了,喜欢玩,也有些混不吝,但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有时耿直的有时像个二愣子。
“对了,余颖还在查流产的事儿,他怀疑是你,确切地说,两件事,都在怀疑你。”
程竞舟无所谓地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烟抽到一半的时候,章绪宁穿着浴袍走了进来,看脸很正常,可走路就瞧出破绽了,思想很坚定地想走直线,身子左摇右晃地来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了下来。
两人谁也没说话,他抽完烟出了卧室,她歪着头打量着卧室。
这里应该是玉景湾,陆诗桐去的是他的沉湾水榭,他是不会把她带到那里去的。
她习惯性地伸手去摸手机,发现包都不知道去了那里,出了卧室,来到楼下,一直找到入门的玄关,看到她的包被扔在柜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