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和无声两个侍女浅浅施了一礼,便带着他们去了后院。
在俞王府中安顿好一切,天色已经晚了,宇文楚天陪落尘在院子里转转,皇上突然派人传下圣旨,在宫中设下盛宴,召宇文楚天进宫赴宴。
他看了落尘一眼,牵起她的手,道:“皇上给府邸又增派了些护卫巡视,我也安排好了人在暗中保护你,但你还是要小心些。”
“那你呢?可都准备好了?”这么晚了,皇上突然宣他进宫,必定不是闲来无事的兴起。
“你不必担心,我看今日的皇宫春风和煦,不会有什么风雨,应该只是逢场作戏的宫宴,我去去就回。”
“好,我等你!”
他们一起转出回廊,走到王府门前,宇文楚天临走前还是有些不放心,不厌其烦地交代道:“我看冷月和无声的武功都不弱,你要让她们寸步不离跟着你,若是遇到可疑的人,切记第一时间用你的暗器对付他们,出手就要对准要害,千万不能手下留情,明白吗?”
她点头,“我明白,我一定能保护自己,放心吧。”
她站在门前看着宇文楚天走远。现在正是四月,南方已经春暖花开,而长安的夜晚还有些凉,冷月见她穿的单薄,取了件白细绒的披风为她搭在肩上。
她回头对她报以感谢的微笑,却见冷月看着她有些出神,眉目间显出伤感之色。
“小姐,你长得和王爷真像。”无声叹道。
“是吗?哪里像?”父亲离开时,她还年幼,除了记得父亲有个伟岸的肩膀,其余的已经模糊。
冷月和无声带她去书房,找出俞王爷当年的画像,看着素雅的山水间负手而立的男人,落尘顿时热泪盈眶,仿佛又看见当年的桃花林中,父亲这样负手而立远远看着她的人影……
冷月说,“小姐你看,你和王爷的眼睛鼻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还有笑容,你笑起来也和王爷一样,让人觉得心安。”
落尘也细看画中人的五官,不知是不是因为她们说的话让她先入为主,她也觉得像极了,可是宇文楚天分明说过,他们不是亲兄妹的……
无声又道:“我倒觉得公子与王爷不太像。”
她又再细看,年轻时的父亲与宇文楚天确实不太相像,宇文楚天的五官更俊美,身上有一种清冷孤傲,而父亲更为温雅些。她又仔细回忆一番,深深以为:“哥哥比较像娘亲。”
无声笑道:“那你娘亲一定很漂亮!”
“是啊!她是中原江湖的第一美人。”
“他们是怎么认识的?”无声又问。
冷月和无声本都过了爱听浪漫爱情故事的年纪,可是对于她们等待了二十年的王爷,哪怕就是与他相关的只字片语,她们也都很想听。
落尘明白她们的心思,便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她们,这一聊便聊到了深夜,聊到了宇文楚天回来。
他在宫宴上喝了不少酒,身上有种浓烈的酒味,走路时脚步也不似平时沉稳。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她印象中,宇文楚天极少喝酒,即使喝也多半点到为止,他不喜欢让他不清醒的东西,而这世上,仅有的两种能让他不清醒的东西就是——酒和曼陀罗。
“今天是皇上赐宴,文武大臣都在,我不得不喝。”他说着,靠在她身上,手揽了她的腰,姿势极为暧昧。
落尘扫了一眼身边的无声和冷月,匆忙道:“哥哥喝醉了,我先扶他回房。”
落尘扶他回房,帮他换了舒适的中衣,又喂他喝了些水,见他安睡了,才回房。
谁知她刚回到房间,身上的外衣刚脱了一半,宇文楚天突然推门而入,夹着一丝微寒的风,他突然自她背后抱住她,灼人的热气从他身上袭来,浸染了微醺的酒气。
这样突兀的拥抱让她有点懵了,“哥?你怎么了?”
“我一个人睡不着,我想你陪我睡。”他看来是真醉了,否则他从不会说这样直白的话,他最多会说:我担心你做噩梦,我陪你睡。
她无语地看看窗外,冷月说要帮她守夜,应该就在窗前,而且院子里还有皇宫刚刚加派来的侍卫,来来回回走着,看什么都格外警惕,格外用心。
虽说她是真心想陪他,可今晚若是宇文楚天留宿在她这儿,怕是明天全长安城都知道他们兄妹有违伦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