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庭院里走进三个人来,领头的是个中年男人,另外一个顾意茗有点印象好像是原来的村长,人也已经老了,看着和舅舅差不多,太外公走在中间,那两人一左一右的搀扶着。
顾意茗闹不明白要干什么,走去太外公身边,担忧道,“这里乱着,您怎么来了”。
太外公安抚的朝顾意茗点点头,看夫妻两人并肩而行,很是欣慰,“意茗,你和小穆一会别说话,这里交给我们几个老家伙解决”。
顾意茗拼命的摇摇头,那两个又不是什么讲理的人,闹起来还要动手,怎么能让太外公去。
“不行,他们都不是讲理的人,我不能让您去”。
太外公拍了拍顾意茗的胳膊,又冲穆远喊道,“小穆,你看着意茗,别让她冲动”。
没给他们说话的时间,中年男人扑哧哼哧的几声叫喊,把人都拉开了,很快安静下来。
几个人各有各的不忿,纷纷叫屈。
中年男人了解了情况,先劝解几句,然后道,“你们两家的情况呢,我也是有所了解,听我一句劝,总归是亲人,就各退一步握手言和怎么样”。
秦利阴阳怪气道,“是啊,本来也没想做什么,又是打人又是骂人的,搞得我们跟个恶人一样,有理没处去说”。
舅妈冷哼一声又要回怼,被太外公一声咳嗽制止住,舅妈没忍住朝秦利翻了个白眼。
中年男人看着是个贯会调和的,说说笑笑的把场子镇住了,他先去到赵悯边上,问道,“你说呢,赵老师”。
乡里不大,来往的就那么些人,赵悯的名声不大不小镇上大多都认识。
赵悯抿着唇先是不说话,然后一扬下巴指着顾意茗,趾高气扬道,“她要给我道歉”。
顾意茗冷笑一声,懒得看赵悯一眼,看着太外公的面子上顾意茗忍住没有怼他。
中年男人顾忌顾意茗的身份,没找她说话,看了一眼太外公,见他点头,这才又道,“既然是这个意思呢,那我少不得也要说两句公道话啊,赵老师,这里是顾家,您上门是客,但是动手就有些不该了,况且他们有权力不让你们进门”。
这话一说完,秦利先不乐意了,她本来见这三人来就觉得不好,打头的又是那一位,听他们这一句句的分明是在帮着顾意茗。
“你是村长吧,你要是这样讲呢,我就不同意了,这里是顾家没错,顾老太太只有一个女儿,那她过世了,这地方我们老赵也算是有份吧,怎么就他们有权利了”。
顾意茗冷笑一声,折腾半天是为着这房子来了,要不是穆远拉着,顾意茗真是忍不住啐她两口,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但凡有点好的就要惦记上。
舅妈是个爽利的脾气,话不说出口心里都堵得慌,怒骂道,“你要点脸行吗,赔偿款让给你们,还想惦记着我婶婶的屋子,是打量着政府要拆迁的消息才来的吧,还说的那么好听来看我们意茗,你恶心谁呢”。
秦利被怼的说不出话来,推了赵悯一把,“你倒是说话啊,要被他们欺负死了”。
赵悯咬了咬牙,闷声道,“法律上丧偶的女婿是享有继承权的”。
村长到底是没多少文化,一听这么正经的说辞,看着太外公有些束手无策了。
顾意茗可不惯他,冷笑道,“你懂法吗,那是尽了赡养义务的女婿才有,你符合这条件吗”。
舅妈赶忙附和道,“就是,你管过我婶婶一天吗”。
秦利不乐意了,张嘴就来,“怎么没管,老太太在医院的时候,我们还送了钱的”。
顾意茗又冷笑一声,“你那是送钱吗,你那是来要钱,是我外婆给了你们八万块钱,让赵悯写下承诺书不能在我政审的时候捣鬼,白纸黑字都还在,你好意思提”。
穆远一时也被这消息震撼到,他想过两家闹得这么不愉快顾意茗的政审是如何通过的,没想到竟然是用钱打发了。
算算时间正是那一年穆远天天死缠烂打的跟着顾意茗,意外的令顾意茗怀孕,又在不久后只字不留消失的无影无踪。
穆远根本不敢想那样艰难的时候顾意茗是怎么熬过来的,他看着自己紧紧握住顾意茗的那只手,忽然觉得他的厚颜无耻与赵悯没什么不同。
太外公再次咳嗽一声,顾意茗满腔怒火就这样停歇了。
顾意茗有几分孩子气的看了看太外公,只有这个老人能毫不费劲的劝住顾意茗。
老人没有指责顾意茗,颤颤巍巍的上前两步,然后开口道,“意茗的外婆过世前是留了遗嘱的,房子留给意茗,让我和老村长作为见证人在上面签字,这房子的产权也在那时候已经转到了意茗的名下”。
秦利话都已经说出去了,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冷哼一声,“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又没有证明,谁知道真假”。
老村长叹了口气道,“都已经说了是我们两人签了字的,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吗”。
秦利不依不饶,“谁胡搅蛮缠了,是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们,我要报警,我要打官司”。
顾意茗看傻子一样看秦利,她是闹多了当警察局是她家吗。
不等顾意茗开口,老人又道,“除了这份遗嘱,还有几份承诺,意茗的外婆也交给了我,她本意是如果意茗和你们相处的很好,那这些东西就随着我百年带去地下,要是你们来闹,那就当面宣布,当然你也可以去报警,说我造假”。
舅妈忍不住笑了起来,讽刺道,“听到了吗,还不快去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