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嫁给他,也只能嫁给他。
从傅思漓家中离开后,裴时隐第一时间回了国,改道去了江城。
得知了他来的目的是为了提亲,傅家并不同意,一开始,裴时隐甚至连傅家的大门都没能进去。
就算他是裴忌的儿子也没用。
他也并不心急,左右他有足够的耐心,就在江城暂时留了下来。
为了娶她,裴时隐费了很多心思。
即便是有时鸢从中说和,可整整三个月过去,每次上门吃到的都是闭门羹,傅家夫妇概不松口,表示这件事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但裴时隐仍旧没有放弃,最后一次,江城下起了瓢泼大雨,他在傅家门外,在雨中等了一晚,彻底没了往日作为集团继承人的体面,甚至还发起了高烧。
傅北臣知晓他这是想用苦肉计,完全不予理睬,可最后还是姜知漓先心软了,叫佣人给他开了门,让私人医生给他输液治疗。
看着他病得脸色惨白,都烧出了肺炎来,姜知漓十分无奈,也是没料到他会如此执拗,又碍于两家情面,不好将生着病的他就这么丢在门外不管。
“你还真是和你父亲一个性子。”
除了令人咂舌的彩礼清单之外,看到他带来的婚前协议后,姜知漓怔了怔,没想到他会做到如此地步。
婚后一旦发生任何变故,他会净身出户。
如果遇到任何人身意外,他名下的所有资产,也都会尽数留给傅思漓。
他甘愿奉上全部,只要能娶她。
最后,姜知漓放下那份婚前协议,无可奈何叹了声,只能先松口。
“但是思漓心里对你
还有误会,如果她不愿意,我们也没办法。”
裴时隐垂下眸,唇色依然苍白,唇畔却扬起细微不易察觉的弧度。
“谢谢伯母。”
旁人说得并没有错,他大抵是随了父亲,自私卑劣,又阴暗执拗,也可以不择手段,只为得到想要的。
但他并不后悔,甚至还很高兴。
因为从今以后,她便不只是傅思漓。
还是他的裴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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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一束车灯晃过,保安队伍是24小时巡逻,看见驶来的车辆,别墅大门缓缓从两侧打开。
玄关处,佣人接过男人手中脱下的大衣,恭敬问好。
“先生。”
一楼客厅灯火通明,裴时隐抬眼环视一圈,并没有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见状,佣人小心翼翼地解释:“太太在书房,一直不肯回房间,刚刚还在卫生间吐过了。”
书房在别墅二楼,里面摆放着裴时隐一部分的枪械模型,都价值万金。他小时候喜欢这些,后来就渐渐碰得少了。
他一走进去,就看见她坐在地毯上,长发束成了鱼骨辫垂在一侧,露出白净小巧的脸,像是小孩子玩玩具似的,认真地摆弄着一个模型玩具。
恍惚间,仿佛和儿时的那道身影渐渐重叠。
还没走近她,裴时隐就已经闻到了扑鼻的酒味,和去年的那晚一样重。
模型的零件太复杂,傅思漓弄了好久也没能恢复原样。
她撇了撇嘴,有些沮丧地垂下头:“怎么拼回去,我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