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东言眼睛却亮起来,握着他手的力道愈重,像是无处宣泄内心的愉悦。
姜阈一开始以为,梁东言要他承认那是“我们家”,只是单纯地强调两人同居这件事。
直到到了梁东言的住处,打开门,姜阈的脚步有几秒的滞后,那一刻,他才理解了梁东言口中的“我们家”是什么意思。
姜阈来过梁东言的住处好几次,已经对里面的格局和软装有了印象,但今天映入眼帘的,明显不是记忆中的模样。
沙发对面多了一面巨大的幕布,原本硬朗的灰色皮质沙发被换成灰蓝色的布艺沙发,看起来更加柔软。
而客厅靠近阳台的那一面,多了两架天文望远镜,望远镜旁,落地着一颗巨大的地球仪。
沙发的另一侧,多了一个五层的木质书架,书架上摆放的书都是全新未拆,全都和姜阈的专业有关。
“进来啊。”
梁东言回头看姜阈,脸上划过一丝得意的狡黠:“我带你去看你的书房。”
梁东言退后一步拉住姜阈的手,把他拉进房中,转向他原本健身房的位置。
“这个房间大、采光也好,健身器材我都挪到后面那个房间了。”
梁东言看向姜阈:“时间很紧,东西可能还不全,你看看还缺什么,我们一起去买。”
见姜阈不说话,梁东言似乎又响起什么,眼底透了点心虚:“还有。。。客卧的床,设计师说和主色调不搭,我让人撤了,过两天新的才能到,所以。。。”
刚刚满腔的感动和爱意瞬间被眼前人的小九九打得七零八碎,姜阈笑起来:“所以我睡沙发?”
“不、不是,你睡主卧呗。”
梁东言越说声音越小。
“那你睡沙发?”
姜阈又问。
梁东言被姜阈绕了进去,他沉默两秒,认真地问:“我们不是。。。情侣吗?不能睡一起?”
“对啊。”
姜阈明晃晃看着他,梁东言一愣,差点被他的肯定气懵,但紧接着,姜阈又笑着说:“我们不是情侣么?为什么还要把客卧的床拆了才能睡一起?梁东言,你在害怕什么?”
梁东言很快明白过来姜阈的意思,眼底的郁结化开,他将人拥入怀中,心跳热烈:“对不起,我想多了,我们本来就应该睡一起。”
停了停梁东言又怕姜阈觉得他小动作太多,主动承认错误:“我刚刚是不是看起来太心机了?”
姜阈抬眸看他,不知道怎么措辞才能让梁东言明白他远远够不上“心机”这二字,他斟酌两秒道:“还好,看起来。。。大智若愚。”
“夸我?”
梁东言不确定地问。
“你就当夸你吧。”
姜阈憋不住笑,走出去继续看梁东言把房子改成什么样。
梁东言没多想,立马跟出去给姜阈介绍,所以生活必需品他都备了两人份,整个房子处处是同居的气息。
最后,梁东言拿着手机给姜阈录人脸和指纹,之后姜阈又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两人忙到凌晨三四点才洗漱完毕,躺上床的时候窗外天色已蒙蒙亮。
但很快,微白的窗外,闪过两道闪电。
黄梅季又来临了。
雨水很快落了下来,姜阈下床拉开窗户,站在窗边看飘洒的雨丝,看凌晨还在沉睡的城市,片刻,有人从后面抱住他,梁东言环住他的腰,把头搁在姜阈肩上:“睡不着?”
姜阈摇头,睡不着是痛苦的情绪,但他现在一点都不痛苦,他快乐极了:“就是想看看雨。”
“那我陪你看。”
梁东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