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松阳探身叫住他,身上的伤口被扯得一阵疼痛,“你能不能跟我单独谈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明天吧,银桑现在肚子很饿咧。”银时没有回头,懒洋洋地单手支着门框回答道,“明天见,老师。”
“说‘明天见’的时候,应该是开心地笑着对对方说的吧!”松阳皱着眉焦急道,“你觉得我会让你带着这样一副表情回去吗?!”
登势婆婆举着烟斗,怔怔地看着他们。连新八和神乐都停下打斗,有点惊讶地看着静立在门边不动的银时和抓着被子一脸着急的松阳。
“嗯……怎么说呢,”银时背对着他挠了挠脸,“虽然没有那个时候的记忆,但是,果然老师还是老师啊。”说着,他回头对松阳露出了一个非常温柔的笑容,“明天见,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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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阳没想到,接下来的几天他都没有找到能跟银时独处的机会。银时只是短短地在病房里坐一小会儿,也不怎么跟松阳说话,大多数时候都在跟新八和神乐互相吐槽。来看他的人都是一群大部队地过来,大部队地走。他想挽留银时的时候,总是被他用各种各样的借口逃掉。
深知银时的性格的松阳完全能够了解他此刻的矛盾和痛苦,只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打破僵局,甚至动起了不管有多少人都要对他和盘托出的念头。
这种僵持的状态最终被桂打破了。
“老师,我让你见一个人。”银时推开房门淡淡地说,然后回头道:“喂,注意时间哦,老师现在可是重伤状态。”
“呜呜呜呜呜老师!!!”
松阳还没看清楚,整个人就被一只熊给抱住了。他在一堆绒毛里奋力挣扎:“……好痛!压到伤口了!”
银时提着那只熊的后颈把他扔到了一边,然后狠狠地补了几脚:“银桑不是说了老师现在是重伤状态么!!!杀了你哦白痴!!!”
松阳皱着眉半天才从疼痛中缓过劲来,看着坐在地上抱着头看他的一只巨大的熊:“这位是……?”
“是你的另一个学生啦,叫假发小太郎,是个二货。”
“不是假发是桂!”桂费力地把熊头摘下来,“最近攘夷志士在搞宣传,用一些可爱的动物形象吸引人什么的……”
“假发,这种东西能吸引来的只有像你这样的白痴罢了。”
“都说了不是假发是桂!”桂一边一脸严肃地纠正道一边动作滑稽地把身上的熊套装脱下来,“啊呀……头发卡在拉链里了……老师帮帮我……”
松阳好笑地看着他,动了动自己缠满绷带的手臂表示无能为力。
银时面无表情地抄起一把剪刀向他走去。
“……雅蠛蝶!不要过来!救命啊!!”
正笑着看他们打闹的松阳突然意识到,病房里只有他和这两个学生。
“小太郎,去把门锁上。”他当机立断地开口道。
“是!”桂拖着熊套装去把门锁了,“接下来呢?”
“找张椅子坐下来,我有话跟你们说。”松阳淡淡地看了一眼像火烧屁股一样突然蹦起来往门口冲去的银时,“把银时按住。”
“是!”桂领命,飞身用脱下来的熊头扣住了银时的脑袋。银时哇哇大叫地团团转了几圈,一头撞在墙上,倒地了。桂跑过去按着他的脑袋,“按住了,老师!”
“……唉,就保持这样的姿势吧。”松阳无奈地看着在地上猛蹬腿的银时,清了清嗓子,“认真听哦。”
因为怕有访客到来,他用飞快的语速先解释了一遍安政大狱是个什么性质的政治事件,阐述了如果自己的死刑犯身份泄露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然后他完整地把他死后飘来飘去的事情说了一遍。
“攘夷的时候,我曾经附在一个女孩子身上来见你们,还记得吗。”松阳一直在说着,看着银时蹬来蹬去的腿渐渐静止不动了,“那个时候我附身的身体契合度不够,所以只能附身短短一段时间。但是现在这副身体是猩……咳咳,那个死神从从前的时间中找来的,也就是说,虽然这个身体是属于攘夷前期那段时间的,但是灵魂却是那个跟你们朝夕相处过的吉田松阳的灵魂。”
桂一开始还会“哦哦哦”地应着,到现在一句话都讲不出来了。银时从刚刚开始就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松阳有点怀疑他被头套闷死了。
“全部说完了,舒服多了。”松阳惬意地往枕头上一靠,勾着嘴角笑道,“嗯,还有一件事。我现在可以自信满满地告诉你们,老师一直都会在这里,一直一直跟你们在一起。”
“……”桂泪目了,“……老师~~~~~”
松阳笑着接住桂扑过来的身体,揉着手感很好的黑发。后面终于被松开的银时皱着眉掀掉头套,低声道:“喂假发,适可而止哟,抱的时间也太长了吧?”
“银时?”松阳歪头笑了,对他伸出一只手,“那么久不见,都没有什么想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