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所长,对不起,打断一下,据我所知,白正秋已经在10多年前因意外车祸去世了。他留下一个女儿,叫白璧,正是江河的未婚妻。”
文好古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目光有些飘忽不定,但是立刻又恢复了正常,他平静地说:“对,是很巧,江河与白璧是自己认识的,他们年轻人的事,与我无关。”
“文所长,那你怎么看待白正秋的突然死亡呢?我查过10多年前的警方记录,那场车祸的经过也很奇怪,好像当时交警部门判定是白正秋自己负全责。”
“谁知道呢?”
叶萧认为文好古在逃避着什么,他继续追问:“文所长,你认为10多年前白正秋的死与最近贵所发生的3起死亡事件有关吗?”
“白正秋是我过去最好的朋友,我们情同手足,当年他的死使我非常悲伤。这些陈年旧事就让它过去吧,往事不堪回首。”文好古意味深长地说,语调似乎带着忧伤。
叶萧看到文好古终于显露出了惆怅的表情,就不好意思继续为难他:“对不起。”
文好古带着叶萧又回到了底楼,在阴暗的走廊里,他们经过一扇看起来相当沉重的黑色铁门的时候,叶萧忽然问道:“文所长,上回我们已经把底楼的房间全都清查过一遍了,唯独这扇门里面好像没有进去过。”
“对不起,叶警官,这是库房的门,我们是考古研究所,总有一些重要的出土文物要暂时存放在这里,等发掘的后续工作结束以后就交要给国家文物部门。我国的法律规定出土文物的所有权是国家的,所以,这间库房里的东西不属于我们研究所,也不属于任何个人,我即便是所长,也无权把门打开放你进去。除非,有司法部门的搜查证。还请你能够谅解。”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那么这扇门平时有谁能进出呢?”
“除了我以外,只有林子素和杨小龙。哦,还有江河。当然,即便是这几个人,也不能随便进出,必须要在有研究需要的情况下双人会同入内,原则上单人不得入内。”
“为了防内贼?”
“差不多是吧。不过,你认为这跟你调查的案子有关吗?”
叶萧看了看这扇沉重的铁门,总觉得心里不太舒服,他后退了一步,想在门上找出什么线索来,却什么都没发现,于是淡淡地说:“至少可能与江河有关,因为他可以进去。好了,我走了。”
他们离开了那扇门,叶萧还是回过头看了一眼,在那阴暗的走廊尽头,一片黑糊糊的,让他的心跳渐渐地加速。快点离开这里吧,他不愿多呆了,快步走出了这栋小楼。文好古一直把他送到了考古研究所的大门口。叶萧忽然回头问了一句:“对了,文所长,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文好古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脸色有了些细微的变化,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答:“我在所里过了一整夜。”
叶萧会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接着问:“没有看到张开吗?”
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
“没有。”这是文好古的最终回答。
叶萧微微一笑后说:“谢谢。”然后快步走到马路对过坐进了局里的那辆桑普,迅速驶离了这里。
文好古目送着叶萧远去后,回到树丛里,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取出手帕擦了擦头上的汗,他叹了几口气,摇摇头,嘴里轻声念着张开的名字。然后他走到2楼的财务科里,吩咐财务给张开的家属最高额的丧葬费和抚恤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