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越升越高,万家灯火通明,皎洁的月光铺满大地,却照不到温穗岁身上。
……
十二月三十一日,顾老爷子寿宴。
除了骨头,顾闻舟身上的伤基本上好了个七七八八,温穗岁胳膊上的石膏也早就拆了。
他原本张扬的金发已经长出分层,格外醒目,赴宴前,顾母安排的造型师来到别墅分别为两人做妆造。
造型师问顾闻舟喜欢什么发型,一连练了一个月赛车的顾闻舟掐着发酸的眉心,不耐烦地推开图册:“让她选。”
造型师只好来问温穗岁。不知为何,她今天右眼皮一直发跳,心脏也有些发闷,温穗岁揉着心脏,将其归结为车祸后遗症。
在听到造型是的话后,静默了一下,接过图册翻阅,指尖点在侧分的黑色碎盖:“就这个。”
没多久,两人都做完了造型,当她出来看到黑色碎盖的那一刻,还是无可避免地怔住了。
她情不自禁地走上前,盯着他眼角的那颗泪痣,用目光眷恋地一遍又一遍临摹他的样貌。
“真像他。”
可惜不是他。
“什么?”顾闻舟哈欠连天,注意力压根不在她身上,单手插兜走到门口,回头发现她还站在原地:“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走。”
温穗岁连忙提起礼裙跟上他。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吊着华丽的蓝色大宫灯,星光璀璨、觥筹交错,酒香从碰撞的高脚杯里溢出,又消失在客套攀谈的宾客中。
这场宴会可谓冠盖云集,几乎整个上层社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给顾老爷子庆寿。
顾闻舟和温穗岁一入场便成了万众焦点,男人五官立体,耳骨上的圆形耳钉璀璨生辉,令他看起来骄横放肆。
而温穗岁高贵冷艳,乌发黑裙,优美笔直的形体宛若一只高傲的白天鹅。
“那是顾闻舟?他不是非要跑去学赛车,跟顾老爷子断绝关系了吗?”
“你傻啊!爷孙之间哪有隔夜仇,况且魏老爷子那么大的家产,现在就他一个孙子,将来肯定都是留给他的。”
“他旁边站着的那个女人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顾哥!”之前在ktv包厢被揍的公子哥们嬉皮笑脸跑到他们面前,整齐划一地温穗岁鞠躬:“嫂子好——!”
然而他们马屁拍马腿上了,不仅顾闻舟毫无反应,就连温穗岁也没什么好脸色。
“你们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嫂子,以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你是顾哥的人,现在我们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再也不敢了!”
“没错没错!再也不敢了。”
“闻舟,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出院了。”尤父携着尤语曼笑吟吟走过来,“多亏了你才能把语曼救出来,我听说你失去了一些记忆,没事吧?”
“已经在慢慢恢复了。”顾闻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