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白帽方圆木》一名来源于十万大山的葬礼——死者会被穿上青黑色的寿衣,被戴上白色的布帽,被抬进方圆木也就是棺材里。而这支单曲的器乐搭配是仿了十万大山的送葬法师的锣鼓唢呐,唱词则直接是送葬法师所唱经文的选段。按许青阳的说法,《青衣白帽方圆木》是十足十的死亡摇滚。李燧对此深以为然。
整个乐队的所有单曲里只有这支单曲的演唱有李燧参与,毕竟没有人比李燧更懂唱经。许青阳也占有一部分唱词。送葬法师的唱经技巧对许青阳来说并不难,她很容易就掌握了这种腔调。倒是唱经需用的西南话对许青阳这个北方人来说有些难度,让李燧教了很久。
李燧虽说大半年没有参与合练,但并没有断开与乐队成员的默契。第一次合练很顺畅地完成下来,许青阳顺势合练剩下的表演曲目,依旧很顺畅。
“我们的登场时间是夜里十一点,表演到凌晨十二点。现在大家可以自由活动,十点半后台集合准备。”
乐队暂时走下舞台,但并未当真散开。徐思明和马敬宗嚷嚷着要出去吃顿好的。许青阳则表示自己只用吃点面包就好。这是许青阳的习惯,演出前只用面包填个半饱。李燧则表示三点吃过饭,现在还不饿。
“你这修行法很小众嘛,就是这功诀差了点。”
徐思明和马敬宗出去觅食了,李燧和许青阳坐在台下望着台上合练的乐队。
“你竟也是修行者!”
许青阳是大学毕业后才踏上修行路。而许青阳所修之法已绝迹修行界近四百年,绝迹的法再现是大事件。
“你应该不愿意告诉我你这一脉的事。我也不多问。我唱我的经,你唱你的经,我们互不干涉。”
“我十点半前会回来。”李燧起身走出livehouse,“修行界也要卷起来了啊。”
许青阳听不到李燧的后半句话,比起修行,还是摇滚更让她在意,李燧起身后她便全身贯注地观察舞台上的乐队演出。
夜里八点,店里并没有多少客人。许青阳、徐思明、马敬宗都已在店里,只有李燧不知道去了哪里。
夜里十点,在舞台上表演的已是第三批人。李燧仍旧没有出现。徐思明有些担心,掏出手机给李燧打电话。
“放心吧,我去接两个人,马上就回来了。”
电话挂断十分钟后李燧带着淳于不疑及淳于不害走入livehouse。
“你们找个卡座点些酒水看演出吧,我去后台了。”
夜里十一点,许青阳带着她的乐队准时登上舞台。
“今天是特殊的一天。时隔半年,二月三十号乐队再次以完全体姿态登台。”
台下的顾客并不了解二月三十号乐队的人员流动史,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用欢呼来捧场。
“《青衣白帽方圆木》,献给大家。”
大异寻常摇滚的鼓点响起,唱经声旋即出现。不得不说许青阳把这支单曲做得很好,即便顾客听不懂唱词,也不影响他们和着节奏摇摆。
李燧唱完自己的经,举起唢呐大吹特吹。台下的人被这唢呐刺激得尖叫起来,令李燧吹得更加卖力。
一个小时的演出,即便吹唢呐的时间不到一个小时,也足够让李燧感慨这演出比做法事还累。随后分账分到一千五百块,又让李燧觉得这比做法事更值。
演出结束各回各家。徐思明和马敬宗合租在一起,俩人一起倒地铁。许青阳家在京师,出门开上车便要回家。李燧则与淳于不害坐上淳于不疑的车,悄然尾随着许青阳前行。
“先生,我们为什么要跟踪这女孩儿?”
“嘘,别说话,一会儿有架给你们打。”
“先生你这是闹什么,我们车里说话那女孩儿又听不到。”
淳于不害还想再问,但看到李燧握拳的手,还是乖乖闭上了嘴。
淳于不疑专注跟上许青阳的车。淳于不疑的车教李燧施了术法,即便许青阳是修行者也感知不到自己正被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