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北城的天阴沉得可怕,就像一块厚重的黑色布料覆盖着整个大地。
寒风吹过,发出凄厉的呼啸声,宛如魔鬼的低语。
精神病院门口。
岑让的车抵达的那一刻,周远迅速迎上来。
“现在什么情况?”岑让问道。
“谢景尘早就来了!”周远道。
闻言,岑让抿紧双唇没再说话。
他望着精神病院空空荡荡的门口,眼神渐渐没了焦距。
眼前的外墙,高大而沉重,仿佛是要把里面的病人与外界隔绝开来。
这里犹如那座牢笼,阴暗闭塞,几乎不给人一点活的希望。
走进主楼。
昏暗的灯光洒落在长长的走廊上,墙壁上苍白的涂料剥落,露出年久的斑驳痕迹,四周弥漫着一股冰冷的气息。
隐隐约约,一些模糊的呢喃声断断续续响起,似是病人的哀嚎和嘀咕,听着有些渗人。
周远带他来到一处病房前,里面骤然传来一阵令人心悸的哭泣声和尖叫声。
“用了很多方法,已经把她折磨得够呛了,但她就是死活不开口,到现在都没能拿到想要的情报,非要让你亲自来。”
岑让一动不动,目光落在房门上,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他推开门。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抹高大的背影,是谢景尘。
再往里探,只见白慕雅蹲在病房角落里,不停用头撞击墙壁,看样子,疯疯癫癫的。
她嘴里也不知道在嘀咕着什么,看见岑让进来时,声音戛然而止。
谢景尘没回头,只是淡淡说了一声,“来了。”
“嗯。”
这时。
“岑让?”
披头散发、狼狈至极的白慕雅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凑到他们跟前,她颤抖的手刚要伸出去,便被几名黑衣人拦住。
她面容扭曲,嘶吼着尖叫起来,“岑让,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房间内,瞬间沉寂下来。
除了她一遍又一遍地喊叫着,没人说话。
岑让面色淡然,眼神古井无波,“杀我?你有这个本事吗?”
听后,白慕雅突然没了声音。
她抬头定定地看着他,被泪水浸透的发丝贴在脸上,双目猩红,看着和个疯子别无两样。
“是啊,你是谁呢?我们这种无名小卒怎么可能会杀了你呢。”她嗔笑一声,“我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
谢景尘冷哼一声,“果然和池怡混久了,胆子也肥了。”
听到他的话,白慕雅几乎疯癫地大笑起来,笑声渲染整个房间,凄凉而又孤寂。
她看着眼前的两个男人,“一个为余染,一个为甘泉,哈哈,真是可笑,真是可笑啊。”
谢景尘烦躁地皱了皱眉,淡漠的眉间透着不耐烦,“人来了,你到底说不说。”
白慕雅停下笑声,“说?谢景尘,你觉得我说了,就能改变什么吗?甘泉死了,池怡变成植物人,唐舒芮那个老狐狸进了监狱,这个结局已定,是你都不能改变的事实。”
说着,她那阴狠无比的眸光又瞪向岑让,狰狞地吼道:“如果余染从头不出现的话,我才是那个胜利者!我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