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怎么想呢?
就在他还在犹豫时,白述已站起身,“你最好精神一点,等会她若是发生什么意外,还需要你的帮忙。”
陆祁安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失神地抱着怀里的人。
他不知道这场催眠,还要不要继续!
如果余染真的记起来了,反而刺激到她的神经,让她更加崩溃,怎么办?
他现在只想要她健健康康的,别无所求。
“把她抱到床上来吧。”
说完,陆祁安依旧未动。
白述看着出神的人,拧了拧眉,“你这样不累?”
好半晌,陆祁安终于动了动手指。
就在他准备抱余染起身时,脚底窸窣一声让他渐渐回神。
他看着地板上的画本,淡蓝色的眸子狠狠一震。
上面画的肖像并未画全,流利的线条勾勒出男人的脸部轮廓,虽只画了一只眼睛,但那宛若桃花的眼睛,一眼就能让人认出,是岑让。
余染现在的回忆只停留在七岁那年,她却一直记得五岁时碰到的人,还能画出长大后的岑让。
这下,他好像明白了她的答案。
她想。
如果余染是清醒的,如果她知道自己丢失的那部分回忆与岑让有关,他想,她定会不顾一切的想法子让自己记起来。
陆祁安将人放到床上,“她现在已经睡着了,你还要怎么催眠?”
“她只是浅睡状态。”白述瞥了一眼他的胳膊,好心说道:“你可以在一旁处理下伤口,但不可以出声。”
“无碍,你开始吧。”
陆祁安立身于床畔,深沉如水的目光紧盯着床上的人儿,思绪万千。
白述见状,也不再言语。
他看向床上的人,轻轻唤了一声,“余染。”
他的声音宁静平和,和上一秒同陆祁安说话的语气完全不同。
看着余染没有任何反应,他又唤了一声,“余染。”
他温和低沉的嗓音犹如魔咒般,这次,直击余染的大脑,试图撬开她记忆的匣子。
她的眉头紧皱,脸部肌肉都跟着紧张起来。
白述看着起反应的余染,语气轻柔开口,“余染,想象自己现在正站在一个空白的空间里,你的眼前只有一道门,将手放到门把手上,打开它。”
随着声音,余染身穿一身白色连衣裙,赤脚走在透明的地面上,四周空无一物,全是白色,看不到边界,仿佛置身于一片虚无之中。
唯有一扇孤独的门,远远地矗立在她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