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冰箱是皇甫轻鸿爷爷奶奶不用的,她做主二手回收的,老人家把小冰箱保养的很好,只是看着旧一些,把手上磨掉了漆,不妨碍使用,相反让她家夏天也能吃上冰镇西瓜了,在水果店买冰镇的瓜果可要多五块钱,足够她从学校回家两趟的公交费用了。
她的小床是那种工地用的折叠款,当初爸爸在工地干活看到有人因为破了一个大洞扔掉就捡回来,缝缝补补用了两年,后来再也不能缝补,直接上手用爷爷奶奶垃圾回收站里细密的钢丝网洗干净消毒做了底,铺上褥子和凉席,用到现在一共四年了,打算等她高考毕业再放进回收站。
村子里有大众浴池,每次洗澡十块钱,爸妈只有身上特别脏才会去,平时接了水在屋子里擦拭一遍,三四天去搓一次澡,也不花钱让别人搓,自己练就了反手搓背的绝技与力气。
就这样不到三十平没有洗澡间的民房,一个月也要五百块钱,算是每月除了吃饭最大的一项支出。
施建军刷了门禁卡,放好自家的二手电摩就上楼,转头小声对南田田说:“你手受伤了,今天我来洗衣服做饭,你早点休息,别让小摇看见。”
夫妻俩看见窗户上的灯光觉得心头一软,疲惫的面容强撑着一丝丝笑意:“小摇回来了!”
施摇等父母洗漱好才把小冰箱上面盖着的报纸拿开,放在打开的折叠餐桌上:“当——当——当——当!爸爸生日快乐!”
施建军面容多了一分愁苦:“谢谢小摇能记得爸爸生日。”
南田田急切地问:“这个多少钱,不便宜吧?”
施摇当然知道父母担心什么,她也舍不得花两百买个八寸的蛋糕,能买五袋十公斤的大米了:“不要钱,我同学让我帮她做蛋糕,这是第一个成品,可能她追求更好的,所以没有要这个,就便宜我了。”
南田田看着自己女儿捡到宝的样子,也是真的捡到宝了,她和丈夫今年本命年三十六,还没吃过生日蛋糕,第一次就托女儿的福了,那个女孩子肯定也是好心肠:“你要对人家好,等开学,从你舅舅和小姨家里带点海货给她。”
施摇明白父母也知道是自己沾了人家储兰的光,只希望储兰不要嫌弃自己的海鲜才好:“放心,我会挑最好的。”
舅舅南辰辰跟舅母方芙育有一子南舟,零五年生;小姨南安安和姨父鲁冰也是儿子鲁渊,零七年的。
虽然大家都在生活线上奔波劳累,但家人和睦团结友爱,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因为表哥和表弟读书不是很出色,所以没有考上重点,只能在县里念书。
她每次带些市里好吃的好玩的跟他们分享,还是皇甫轻鸿帮忙给挑的,毕竟他也是男孩子,能知道男生喜欢什么,见到兄弟俩的笑容她就很满足,又会给皇甫轻鸿带吃的。
一家人愉快又安心地吃了有史以来第一个生日蛋糕,被甜蜜包裹着唇舌,幸福和喜悦在胸腔之间来回翻滚。
甜的吃多了还是腻的,八寸下肚,三个人灌了一杯水才躺下。
施摇继续回卧室看书写字,借的书明天就要到期了,今天必须看完,她挑灯夜战,做了两套卷子温习所学的知识才睡觉。
施建军洗好衣服晾在天台的绳子上,取出生理盐水给南田田的左手消毒,又用碘伏擦了一遍:“睡觉的时候小心点。”
开学施摇就念高二了,今年十四岁,学习名列前茅,而且现在G省已经不分文理科,不过对于尖子生,学文学理差别不大。
施摇脑子很灵,可以说将父母的优点最大化结合起来,学理科尤其是理化生这类的实验课更得心应手,每每精确无比。
一班的学神是龙悠悠的同桌濮阳绪,学霸是她同桌凤灼夜,这两人稳居全班第一和第二,她和龙悠悠换着当第三,皇甫轻鸿很稳定的一直在第五名。
其余的,黄丽丽虽然挤进了尖子班,但初中数学老师的话却仿佛在她身上应验一样,她是属于勤奋类的好学生,学的东西越深差距就会越拉越大,所以成绩始终在下游浮动,只期望就算不能像他们拥有参加保送考试的名额,好歹能上个重点。
扈松和储兰更夸张,难兄难妹永远稳居倒一倒二,不过他们总说“没事,学习不好我们就回家继承家业”,其实他们就算倒末,只要不临时身体不舒服之类的,也能考上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