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至于我,你放心吧,我会完全站在你这一边。男人就是男人,像你这样有钱,弄个把小公馆又算什么?我就赞成男人三妻四妾!”
“哼,”梦轩望着他:“看不出来,你对于法律也很熟呢!”
“你该研究研究,这对你帮助很大!”陶思贤笑得邪气。
“我不认为美婵会去法院控告,”梦轩喷了一口烟:“当然,如果有人教唆就靠不住了。”
“哈哈!你不是在暗示我吧?我才不会破坏你的好事呢!男人应该彼此帮忙,对不对?”
电话铃蓦的响了起来,是梦轩私用的外线电话,拿了起来,对面立即传来姸青清清脆脆的声音,由于方便起见,梦轩给碧潭的小屋里也装了电话机。姸青的语气娇娇怯怯、温温柔柔的:“梦轩,是你?”
“是的。”梦轩看了陶思贤一眼。
“我知道你很忙,我没事,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姸青说:“我真麻烦,是不是?”
“不。”梦轩心底通过一道暖流,满怀感情,恨无法传送,由于陶思贤在旁边,他只能截短自己的句子。
“你今天不回来,是吗?”姸青似乎在叹息。“不过,我并不是埋怨你呵,我知道你还有苦衷,只是,我会很寂寞了。喂,梦轩,你怎么不讲话呢?”
“我……”梦轩无法畅所欲言,再看了陶思贤一眼,他匆匆的说:“我现在有事,等一下我再打电话给你,好不好?”
“哦!”姸青很轻很轻的“哦”了一声,电话挂断了,梦轩再“喂”了两声,知道她已经挂断,只得收了线,他有些不安,姸青的感情那样纤细和脆弱,她一定会误解他的冷淡,而自己默默的去伤心了。
抬起头来,他看看陶思贤,决定简单明了的解决这件事情,拿出了支票簿,他说:“我还有点事要办,思贤,你是不是需要一些经济上的支援?”
没想到梦轩会这样开门见山的问,陶思贤有些窘迫,不过,他早已训练得不会脸红的了。
“唔,算你入股吧!”他老着脸说。
“房地产吗?”梦轩说:“老实说,我没有兴趣,我自己的事业已经够忙了,不想再发展别的。这儿有一万块钱,你先拿去用吧!”
“一万?!”陶思贤说:“你上次的煤矿也不肯帮忙,这次又不肯入股,梦轩,你太不够朋友了吧?”
“你先拿去,怎样?至于入股的事,让我考虑一下,好不好?”
“好吧,你考虑考虑,”陶思贤话中有话的说,满不在乎的收了支票,深深的看了梦轩一眼:“我过三天来听你的回音,既然你忙,我也不再打扰你,希望你──”他对他眯眯眼睛:“多多帮忙!我们──彼此彼此!心照不宣!”走向门口,他又折了回来,凑在梦轩耳边说:“什么时候请我到碧潭去见见你的那一位?一定──”他用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弧线,表示女性的身材,“很漂亮吧?”
一股火气从梦轩心中冒了出来,一时间,他有对着陶思贤那肥胖的下巴挥上一拳的冲动,好不容易,他才克制住自己,脸色就显得十分难看。陶思贤也看出梦轩的神情不佳,走向了门口,他自我解嘲的打了一声哈哈,说:“开开玩笑哦,知道你是金屋藏娇!好,再见吧,我过几天再来!”
目送他走了出去,梦轩沉重的在椅子里坐了下来,他没有及时打电话给姸青。深深的吸着烟,他看出面前的问题重重。他和姸青,并不像他以前所想的,可以过一份与世无争的生活,他们面前的荆棘还多得很,阴霾也多得很,这段爱情,事实上没有丝毫的保障。他的心情变得非常恶劣了,突然间,他发现自己只是一个弱者,给姸青在沙丘上建立了一个小巢,随时随地,这小巢就可能连根摧毁。
他没有心再办公,整日在他办公室里踱来踱去,他明白自己必须拿出主见来,如果接受陶思贤的勒索,这会变成一个无底洞,而且,纸包不住火,怎能料定这个秘密可以永久保持?但是,如果告诉了美婵,谁又能料定她会怎么样?她是个对任何事都不用心机,不用思想,只凭直觉的女人,假如她那个姐姐和姐夫再给她一些意见,后果会怎么样?
午后,他提前离开了公司,驾着汽车回到家里。他这样早回家几乎是绝无仅有的事,小枫高兴得吊在父亲的脖子上欢呼,小竹在他的脚底下绕来绕去。他吻了两个孩子,走进客厅坐下。小枫乖巧的送上了父亲的拖鞋,跪在地毯上帮父亲脱皮鞋,一面说:“爸爸,你为什么现在总要到台南呀,台中呀,高雄呀……去跑?下次你也带我去,好不好?”
梦轩苦笑了一下,把小枫揽在胸前,最近,他和孩子们实在疏远得太多了。小枫坐在他的膝上,用手玩弄着父亲的领带,一面絮絮叨叨的述说着什么,梦轩心不在焉的听,顺着口答应,小枫突然把她的小脸紧贴在梦轩的脸上,甜甜的说:“爸爸!我好爱你!”
梦轩怔了征,一股感动的情绪就直窜进他心灵深处,和感动同时涌上来的,是不安和歉疚,他但愿自己能多一些时间和孩子们在一起,他们是那样可爱的小东西!有一段很长的时期,孩子是他最大的安慰和快乐。但是,这一年多的日子,姸青几乎把他整个心灵的空间都占据了,甚至没有位置再来容纳孩子,对孩子们来说,难道一个父亲,给了他们温饱就算够了吗?他们更需要的是照顾和爱护呀!摸着小枫柔软的头发,他感动的说:“爸爸也爱你,等哪一天爸爸空了,带你和弟弟去动物园看猴子,好吗?”
“今天!”
“今天不行,今天爸爸还有事,还要出去呢!”
美婵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她刚刚睡醒午觉,一股慵慵懒懒的样子,穿着件粉红色的睡衣和睡裤,头发乱糟糟的也没梳,睁着对惺惺忪忪的眸子,望着梦轩,笑了笑说:“今天怎么能这么早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