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水笑笑说:“纵然杀不成他,于我们又有何损?”
“说得也是,”韦好客叹了口气,“只可惜我们好不容易赢来的那两条腿。”
“放心,那两条腿是跑不掉的。”
“哦?”
“如果她杀死丁宁,为了逃避丁府的报复,她不来找我们为她掩护,还能去找谁呢?”
“如果杀不成呢?”
“要找一所避风港,你还能想得出比慕容府更理想的地方吗?”
韦好客想也没想,就说:“没有。”
慕容秋水充满自信:“所以无论如何,她非得乖乖地把她那两条腿送回来不可。”
“对,对。”韦好客冷笑着,“到时候,咱们再慢慢地把它卸下来。”
“为什么非毁掉它不可?”慕容突然笑得很暧昧,“难道我们就不能留下来慢慢把玩吗?”
韦好客看了看慕容,又看了看自己的断腿。
慕容笑着说:“她那两条跟尊驾这两条可大不相同,既白皙,又细嫩,迷人极了,毁了实在可惜,暂且养她一段时期又何妨?”
“好,好。”韦好客嘴上漫应着,目光中却闪现出一抹愤怒的光芒。
“所以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去等。”
“对,对,”韦好客立刻说,“我那里正好还有两瓶好酒,咱们边喝边等,说不定酒未醉,腿已归。”
慕容秋水得意地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韦好客也赔着笑了,笑得却又阴沉,又森冷。
姜断弦终于醒了过来。
他也不知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只发现如今正置身在一间极尽豪华的卧房中,正睡在一张平生所睡过的最舒适的暖床上。
距离床头不远,有三只古雅的香炉正发散着袅袅轻烟,三种烟的色泽不同,气味也各异。
香炉后面是三张高背太师椅,椅上坐着三个年近古稀的老人。
其中两人衣着华丽,气派非凡,姜断弦一看就认出一个是名动九卿的儒医陈少甫,一个是当今大内的御医司徒大夫。
另外那老人又瘦又小,穿着破旧,萎缩在椅子上,非但仪表不能与前两人相提并论,就连面前那只残破的瓦片香炉,也无法与另两种由紫金和古玉雕塑而成的精品相比。
但这二人却好像对那瘦小老人十分尊敬,一见姜断弦转醒,即刻同时站起,向那瘦小老人躬身行礼说:“还是老先生高明,学生们实在佩服。”
那瘦小老人只是淡淡一笑。
这时忽然有个威武的声音说:“那倒是真的,若不是梅老先生指点,姜先生这条命恐怕是救不回来了。”
只见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人走进来,他虽然只穿着一件素面长衫,但看上去却比身着盔甲战袍的大将还要威武几分。
姜断弦身不由己地站了起来。他想也不必想,便知是当朝位居极品的丁大将军驾到。
丁大将军远远朝姜断弦一礼,说:“小犬丁宁,承蒙关爱,仅以为报。若有吩咐,不必拘礼,他日相见,恐已非期。”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表现得极其真挚。
姜断弦忙说:“多谢。”
这时又有一人走上来,说:“在下丁善祥,专门打理少爷房中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