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杀我之前,我还有一句话要说!”
晏平见状,连忙大叫道:“听我说完,你再杀我也不迟!”
“现在才想起讨饶,只怕是晚些了,时至今日,你莫非还想搬出晏飞臣来压我?”
陈珩一笑。
“十四族叔,晏飞臣……”
晏平冷声道:“他同你说和的时候,就莫非不曾告诉过你吗?”
陈珩并不说什么,面容淡淡。
晏平讥嘲摇头:
“看来是没有了?真是好笑!让我来告诉你罢!当年你寡母服食的丹药,是被调换过的,正是晏飞臣令我在半途调换的,明白了吗!
蓁儿为你求来的丹药,是真正有补益元精功用的!是能够将你寡母那等凡俗老妇续上一命!
她是真心待你的!是我,是我和晏飞臣杀了你寡母,明白了吗?!”
归根结底。
前身和晏蓁间最深的心结,便是前身寡母因为服丹身死这事。
二人之间的所有不睦,都偏离不开此处。
“你想想蓁儿平素待你如何?她爱你,爱煞你了!若她真只是贪图你这副皮囊,你如何还能够保有元阳至今?
纵是有她修行的玄功缘故,可你就敢断言,这其中就没有她的一丝真心所在吗?”
晏平发狂大笑,状若疯魔:
“蓁儿是不是同你说过,说过不止一次?说她没有给你毒丹,她给你的是真丹!丹药是被人偷偷换过的,但也不对!”
陈珩看了他一眼,思索片刻,微微颔首,道:
“的确如此。”
“哈哈哈哈!就是这般,就是这般!只是你从来都不信她,只觉得蓁儿是故意要戏弄你,故意要触你的逆鳞!为此还屡屡争吵吧?”
晏平双目赤红,几乎笑出了眼泪来,道:
“可如今斯人已逝,一切都已是来不及了,你又待如何呢?”
他嘴角愈咧愈大,笑意也万分的舒畅快意,死死盯着陈珩的面容,希冀能从上面看出一丝动容或是恍惚来。
可笑着笑着。
晏平的声音便渐次低沉了下去。
直至最后再无一丝声息……
过得了半晌后,他才颤声开口道:
“你为何——”
“我又待如何?晏平,你当我是三岁幼儿不成?”
陈珩摇了摇头,微微一叹,道:
“你以为这般说辞就能够令我追悔莫及,在道心中留下道裂隙来,延误功行。
待得日后心魔一至,这点空门处便就成为我的死节了,是也不是?”
晏平被说了心事,面色登时一僵,恼羞成怒开口:“你——”
“人死犹是灯灭,那颗丹药究竟是真是假,如今在我眼中,却并未有你所想的那般牵肠挂肚了,而至于晏蓁,莫说已死……
纵是她再复生了,又能如何?”
陈珩打断他,垂眸注视着晏平此刻红白相间的面色,声音淡静道:
“只要挡了我的路,不必徐愢再代劳出手了,我自会亲自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