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玩那个游戏?”
“有一点。”
周行朗关上窗户后,少年少女们的笑声才隔绝了一些,他突发奇想道,“要不我把我堂哥还有罗特助都叫上来斗地主吧?谁输了谁去摸床底下帮我找戒指。”
路巡说不会这个。
“你怎么连这个都不会!”
“我会玩梭哈,德州扑克,二十一点……”
周行朗:“……”
路巡说的这些,周行朗听过,但不懂。他默不作声地拿出手机,盘腿坐在飘窗上,打开另一款新的美女棋牌游戏,路巡瞥见他游戏上g罩杯的美女,一声不吭地伸手把手机抽走了。
“……你干什么?”
“别玩这个了,”路巡也坐在他对面,一只腿曲着,一只腿放在地上支着,“换个游戏玩。”
“玩什么?”
“你看着我的眼睛,谁先眨眼谁输。”
“哥哥,你跟我不是一个年代的吧,现在小学生都不玩这个了!”
周行朗夸张地感叹。
路巡并不说话,捏着周行朗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
周行朗被迫看着他的眼睛。
虽然是个单眼皮,可眼窝很深,眼形狭长,不笑时显得冷漠,笑起来就是两个月牙。
路巡的瞳仁是少有的漆黑,他时常都以极为专注的眼神看着周行朗,可周行朗一次都没有像这样去回望过。
每一次,他要么看一眼就躲避开,要么就干脆不看他。
可当周行朗不得不去看他的眼睛时,就会发现他的眼里藏着很多很深刻的东西,捉摸不透,人类是很复杂又很单纯的生物,比如这时,路巡的眼睛里就流露出一种复杂而悲伤的情感,可周行朗偏偏能看出里面单纯的爱意。
不出五秒,周行朗败下阵了,他眨了下眼,又对着他的眼睛,最后干脆闭眼:“我认输了,不玩了。”
路巡笑了笑,像抚摸猫咪那样摸了摸他的下巴,把周行朗弄得浑身一绷,接着特别不自在地一下站起,逃也似的进了卫生间:“我洗澡去了!”
楼下玩游戏的几个孩子终于停歇了。
周行朗带着一身沐浴露的香气躺在床上,没开空调,顶上打开了吊扇在转,床上铺了凉席,周行朗躺过的地方带着他滚烫的体温,他浑身燥热,听见路巡洗完澡的声音,就滚了一圈,霸占了另一半凉快的地盘。
像每天晚上都会做的那样,路巡关灯后才脱裤子,卸下假肢,缠弹力绷带。
周行朗只是听着声音,也不去帮忙,也不说话,他知道路巡其实是不愿意让他看见的。
窸窸窣窣一阵响动,路巡躺上床,从背后抱住周行朗。
那种被完全抱住的感觉,只有体会过才知道,后背整个被拥住,很牢靠。
周行朗心跳得很厉害,佯装淡定地说了句:“你不觉得热?”
“嗯,就抱一会儿。”
路巡低沉的声音道。
他身上是很清爽的沐浴后的气味,周行朗感觉他的鼻子拱着自己的后颈处,隐隐约约能嗅到一股水蜜桃的须后水味道。
葡萄味的漱口水,蜜桃味的须后水,路巡对味道的喜好真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