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主子赐名,谢主子赐姓。”那人连连磕了几个头。
从此他也能用真面见人,活在阳光下,如常人一般活着。
林无双伸手拉起明阳,二人一前一后走在大街上。
此时东方破晓,已露出鱼肚白。
周府院内惊叫连连,先是周员外的小妾被尿意急醒,解决完事,又上床想与老爷来个清晨寻欢,一双小手一阵作乱,发现老爷头上发髻如一顶帽子散落在一旁,一声声惊叫把个半睡半醒的周员外彻底给惊醒,一把扯下作乱尖叫的女人,一脚给踹下地去,恼怒地吼道:“贱人,一大清早,大吼大叫作甚?扰乱老爷我好眠清梦?”
“老爷,老爷,你的发?你的发?你摸摸就知道了。”那小妾忘却屁股疼痛,用手指着周员外的刺猬头。
周员外狐疑的用手摸一下头顶,吓的手如触电一般,又用手摸了摸还是一样,没了头发。低头扫视在枕头旁,自己的发髻被削的整齐,就如一顶帽子。
气血上涌,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府内一阵兵慌马乱。
林无双回到铺子,查看了林大强的伤势,并嘱咐其安心养伤,用灵泉浸泡的巾帕帮他擦拭脸上瘀青及渐消的浮肿。
秋草又给大强做的疙瘩汤面,林无双照例滴了几滴灵泉让他吃下。
酥饼继续卖着,如花与铁蛋在店铺里忙碌着。秋草待工人都吃完了饭,刷洗好也去前厅帮忙。
林无双赶着马车带着明阳向林家坳赶去。
小荒山,工人们热火朝天的干着。
妇人们在忙着做晌午餐饭。
林长风在帮着牛老头扶着木头用墨斗弹线。
“风爷爷,忙好了你帮我写一张卖身契。”林无双走至林长风面前说道。
“啥?给谁写卖身契?”林长风与牛老头都手持墨线弹出一条墨痕来。
牛老头照着墨痕下锯,二强用刨刀在刨花。他没有问大强的事情,只是在拼命的干活,老族长已经转告给他了,说大强没事,既然说哥哥没事,那就一定没事。他不想给双丫头徒增烦恼,他看到了双丫头两个眼底泛着青色,他猜想双丫头一定没睡好觉。如今之计赶紧的把大门做好,赶紧地去錾石块,早日把围墙拉起来。
“明阳,我新招的侍卫,他要卖身与我,我本不愿收留,他苦苦求之,他本是无家可归的流浪之人,为求一处藏头避日匕归所。为了让他与我都放心,还是签下一张契书吧,对于这契书如何写,我也不懂,所以就求风爷爷代笔吧!写好后,签了契书,待我拿去官府盖上公章就成。”
“好吧!”林长风拿来记工本,撕下一页纸,写了契书,并从怀中掏出印泥,让明阳按上手印。
正在锯木头的牛老头也停下手中的活,来到林长风面前深施一礼道:“林村长,还要麻烦您再执几笔,把我一家五口的卖身契也给写了,给村长说,小老儿在走头无路的时候,是姑娘给我生还的希望,承蒙姑娘厚爱庇护改变了我一家翻天覆地的生活,从蓬门荜户饥寒交迫到吃饱穿暖,小老儿心存感恩,早有打算我一家自愿为奴为姑娘效力世代任姑娘差遣。”牛老头说罢又对林无双深深地鞠了一躬。
“牛老伯,你这是何意,都说了不让你签卖身契,你也真是!你怎能和他相比?你是这本乡本土之人,你可以给我打工,也可以自谋生路。这一签就限制了你一家的自由。
他与我来说只是陌生的一个人,家住哪里,何许人也,签这一纸契书也不一定能限制住他的自由,若是哪日他跑了,没做对不起我的事还好,跑了就跑了,若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必手刃之。”林无双对明阳的脖颈处做个砍的手势。
“属下明阳誓死效忠林无双,生是姑娘的人,死是姑娘的魂!”林明阳又作发誓状,他这一生就如暗夜的老鼠活着,又如影子一般存在,他渴望光明,也渴望有明主庇佑。
“老奴,牛老根一家五口也誓死效忠姑娘!姑娘且莫再说让老奴自谋生路的话,老奴若有那能力,又怎会清苦大半生?”牛老根想起伤心事,老泪横流。以前自己是满脸愁容,紧锁的眉峰之间都能夹死蚊子,自从跟随姑娘,老婆子也能下地走路,做饭洗衣行动自如,春生与秋草脸上也见了笑容,只有跟着姑娘才会有好日过。
看着林长风迟迟不下笔的手,双膝跪地向着林无双磕头,恳求无双同意。
林无双无法只得同意,于是林长风又写下五张卖身契,牛老根高兴地按下手印,然后如重获新生般的卖力的干起活来。
林无双收好六张卖身契,便带无明月去帮忙撬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