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府内四下都搜寻了两遍,也未见到盗贼的踪影。
咱们要不要到西院子里看看,禀报给大长公主,盗贼是否进入西院子?”
书房内杨愔来回镀着脚步,思量着自己看到那双如暗夜里星辰闪亮的眼睛,就那么一瞬间,印入了脑海,他感觉那盗贼并不想偷他的东西,对他也没有杀意,只是单纯地在偷窥自己。
一切都在自己猛然的惊厥间把那人驱赶走了。
听到侍卫的回报,杨愔摆摆手道:“不必了,已近三更了。分派好巡逻,就各自休息去吧!”
杨愔果断拒绝,盗贼进入那个院子又如何?盗取那个死女人的财物又如何?
最好把她的东西都给盗个干净,省了她把财富都用来培养暗卫死士和他对着干。
他也只是迫于皇上的面子答应了再取这个恨他入骨的女人。呵呵,他与她也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罢了。
这么多年来,他心中有个结,就是愧对他的莲儿及那未出世的孩子、还有托付给林德顺夫妻照看的旺儿。
一个是他妻,一个是他子,每每午夜梦回,想到他们母子三个,他的心都在滴血,那撕心裂肺的痛使他不想入睡。
三更过后,一夜没有合眼的杨愔沐浴更衣,换上官服上早朝去了。
清晨。
天刚拂晓。
公主府,几声尖叫穿透云霄,惊住了后院下人喂养的正在打鸣的大公鸡,把喔喔的叫声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然后扑棱翅膀缓几缓才顺过气来。
妈呀!这叫声好恐怖啊,吓死宝贝了。
公鸡宝贝几个起跳飞到像经过旋风催残的屋顶上。
太原公主夜里被林无双毫不怜惜地给扔在地上,给她扔了一床被子在身上,由于她吸食的迷药比较少,在天微微亮的时候就行了。
醒来发现自己是躺在地上,借着屋外的光看到宽大的屋内除了自己及一床被子外,什么物件都没有,空空如也。
于是她一只手撑起身来,另一只去揉揉眼睛,她以为自己眼花了,出了幻觉。
手指不经意间摸到了头上,指下没有感觉到乌密头发,却是光滑的头皮。
她急于得到求证,双手都向头上摸去,结果双手摸到的除了光滑的头皮,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摸到!
一丝恐惧从心底升起,脚底板都往外冒凉气,有一种在死亡边缘徘徊劫后重生的感觉,口中不由自主的发出“啊啊啊”的尖叫声。
太原长公主高婉儿从地上慢慢地站起身来,她踉跄地走出残破的房子,发现门边趴着的几个婆子也都昏迷不醒,院子里东倒西歪躺的侍卫也同样是昏迷着。
她心中恨极,这盗贼到底有多猖狂,与她高婉儿有血海深仇吗?要这么样对待她!
高婉儿赤着脚走出她住的庭院,嘶哑地唤了几一声:“来人!来人!”
见无人应声,就气的大吼起来:“人都死哪去了?”
但还是无一人应答。
林无双在整个公主府晃荡收财敛物的时候,凡有丫环小厮婆子的地方,都撒了一些迷药,把人迷晕后,就把丫环收了,小厮婆子则留下。
她对小厮和婆子不感兴趣,她的马蹄谷有哪些镇北老兵及从江湖上收养那些无家可归的可怜的小乞儿就行了。
小厮和婆子过惯了富足衣食不愁的生活,不会心怀感恩,也无信仰,难管理,她也不想费劲巴拉的去抹除他们的记忆。
丫环可不同,抹了记忆后,可是用来给那些镇北老兵当老婆生娃的,省钱实用!
高婉儿在自己府内走了一圈,也没有见到一个清醒的,她有心想弄醒他们,但她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没法子,她便朝着通向丞相府的拱门走去。
因是赤着脚行走,脚底有些疼痛,但她此刻也顾不上了。
拱门处,她这边的侍卫倒在花坛边上,而丞相府那边两个侍卫站的挺直的于拱门出口处三尺远的地方。
拱门出口两边的围墙处都是用木栅栏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