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忽地想到今次若不是遇上自己,那庄夫人和尤氏姊妹唯一可用上的就是美人计,以美色达到目的。因为春申君现在的神态,显然对助她们复国一事,并非热心。只看他对庄保义毫不在意,即可见一斑。
黄歇身后有几个食客模样的人,其他便全是彪悍的武士。
食客的其中一人身量高硕,留着一把美须,长及于胸,脸长鼻曲,唇叶极薄,双目闪善惊异不定的神色,留心打量着己方诸人,特别是滇国流亡小储君庄保义。
身后的庄孔见项少龙注意此君,低声道:“那就是方卓了!”
项少龙微一点头时,庄夫人莺声呖呖道:“不用打扰君上了,妾身只想返回滇王府去。”
项少龙等均微感愕然,这才知道寿春竟有庄家的府第。
春申君脸露古怪神色,干咳一声道:“这事也待回到敝府后再说好吗?”
庄夫人娇躯微颤,面纱后的秀目盯着春申君道:“请问君上,这事有甚么问题呢?”
春申君叹了一口气道:“自滇国乱起后,王妃和小公子避往秦地,滇王府的婢仆便四散潜逃,丢空了几年,最近左令尹李闯文见了颇为心喜,强行搬进了滇王府去,本君虽曾多次与他交涉,可是他仗着先王的默许,一概不理睬,本君也极为不满。”
庄夫人娇躯剧颤,怒道:“天理何在,君上须为妾身讨回公道。”
春申君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低声道:“早晚本君会使这小子受到教训,不过现在形势微妙,不宜轻举妄动。王妃舟车劳顿。不若先回敝府休息吧!”
项少龙却是心中叫妙,现在寿春要置庄保义于死地的固是大有人在,可是由于牵涉到十多个诸侯国,却是没有人敢动手。所以只要占在有道理的一方,自可大闹一场,以营造声势,哈哈一笑道:“君上好意心领了,今趟我们来寿春,正是要讨回公道,若胆怯怕事。何能完成复国大业。君上请先回府,我们自有主意。”
春申君愕然望向项少龙。
万端光乃滇南名将,更是滇南族的著名领袖,文武兼资,在楚国有一定地位,但仍想不到他如此敢作敢为,摆明要把滇王府重夺回手上。
庄夫人也娇躯一顿,差点出言阻止,幸好想起项少龙乃非常人,自有非常手段,临时把到口的话吞回肚子里。
春申君不愧战国四大公子之一,沉吟顷刻后道:“李闯文这一妄撞行为。很多人都看不顺眼,就是李族中人亦有微言,诸侯国派驻此处的使臣更曾联名上书抗议,只是给先王一直拖着。万将军若要把王府夺回,无人敢说半句话,只不过李闯文府内家将中高手如云,起了冲突时后果难料,万将军还请三思。而本君却不便真接参与。”
项少龙心中大喜,若情势如此,更不可放过这为庄家扬威的机会,当所有人均认为他们有复国的能力时,由于滇国乃楚国诸侯之首,就算掌权的是李园,在衡量形势下,仍不得不卖他们账。
冷喝道:“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君上可否先遣人通知李闯文,说我们要立即收回滇王府。来个先礼后兵。”
这孟子的名句,是他中学时念回来的东西,恰好能在此时此景派上用场,学以致用。
春申君双目亮起奇光,点首道:“万先生果是真豪杰,我黄歇服了,人来!”
方卓自动请缨,踏前施礼道:“这事由小人去办吧!”
项少龙心中暗笑,当然知道方卓是去教李闯文选齐高手,与他们打个硬仗了。
但由于他们中有庄夫人和庄保义这两个政治上非常敏感的人在,任李闯文有多少家将,也绝不敢以众凌寡,一个对一个时,就要教他好看了。
滇王府位于内城中心处,与王宫比邻,整列街道不是外国使节的宾馆,就是诸侯国的行府,所以滇王府被李闯文强占,确是非常碍眼的事,亦是过世了的孝烈王以之削减侯国声威的手段。
现今孝烈王已死,李闯文这一行为,立时失去了凭依,间接造成了庄家夺回己府的声势。
一直以来,楚王廷都推说李令谋反乃滇国内部之事,与楚廷没有半点关系。
当然表面上亦不承认李令的地位,以免惹起其他诸侯国的反感甚至叛离。
若诸侯国归附强秦,那楚国就顿失西南屏障,国势危矣。
因着这种种形势,项少龙决意放手大干,第一个要开刀的就是李闯文。
由于不能真的动手杀人,所以项少龙从春申君处取了一批重木棍,藏在庄夫人车底,才往滇王府开去。
刚到滇王府外,只见府门大开。二百多名武士排列府前广场处。摆开阵势来迎接他们这区区一行四十多人。其中还包括了妇孺和小孩。
此乃午后时分,街上行人众多。更不乏住在附近的公卿大臣,又或来吊祭孝烈王的东北方诸国和诸侯国的有关人等,见到滇王府前这种阵仗,无不围在府外观看,不片刻已是人山人海,气氛热烈。
项少龙一马当先,领着众人便要进入滇王府。
有人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