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春扑哧一声乐了:“娘,你只想着为我挑一门好亲事。就没想过人家会不会相中我么?”
张氏理直气壮的应道:“我的宝贝女儿样样出挑,谁娶到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不说别人,就连齐王殿下也对你有意。放眼全京城,还有谁能越得过齐王去?”
只有母女两人,张氏说话也没了顾忌,又继续絮叨:“那一天我和你爹提起此事,被你爹数落了好一通。总说我们慕家配不上齐王府,又说容妃娘娘十有**相不中你。也不想想,要是容妃娘娘不喜欢你,怎么会特意留你在慈云庵里陪伴?”
这真是个美妙的难以解释的误会。
慕念春略一犹豫,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轻描淡写的将之前对慕正善的话又说了一遍:“其实,容妃是相中了我的厨艺。我在慈云庵做了一个月的素斋,和容妃根本没有别的接触。”
张氏哑然,半晌才不怎么情愿的说道:“看来,是我想多了。齐王的事不提也罢。对了,还有永宁侯府的陆二公子,虽然是庶出,却是年少英才”
慕念春开始后悔起自己今晚的举动了。原本是怕张氏一个人孤寂,才特意来陪她。没想到张氏今晚一直绕着这个话题打转。想象之丰富思维之跳跃,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在张氏将京城适龄的未婚少年历数一遍之前,慕念春忙出言打断了张氏:“娘,天不早了,我们也该歇下了。”
张氏颇有几分意犹未尽:“难得我们母女两个有谈心的机会,睡的迟些也无妨。对了,我刚才说到谁来着?平远侯府的蒋二公子,他可是正经的嫡出,如今又是太孙伴读,前途不可限量”
慕念春彻底拜服投降:“娘,我求求你了,你别再说了好么?我现在对这事实在没什么兴致。等过两年再说行么?”
张氏不以为然的笑道:“傻丫头,这种事怎么能等。再等两年,条件好的可都被抢走了。等翻过这个念头,你也十三岁了,我就该为你操心亲事了。”
还有什么可操心的?眼前不就有一个最合适的人选么?
相貌清秀,品性纯良,好学上进,谦和淳朴,温柔细心。舅舅和舅母又都喜欢她,日后她嫁过去,他们一定会对她很好。
慕念春心里暗暗想着,却半个字都没说。
张氏虽然很喜欢张子乔,可也仅限于姑母对娘家侄儿的照顾。以丈母娘看女婿的标准,张子乔却不够格了。
来日方长,多用些水磨功夫,总有一天,张氏会改变心意。
不知闲聊了多久,张氏终于倦了,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慕念春也闭上了眼睛,却没多少睡意。
重生以来,每天晚上都迟迟难以入睡。一闭上眼睛,前尘过往便纷至沓来,在脑海中翻涌不休。曾经的情仇恩怨,已然消褪了颜色,却从不曾真正忘却过。
往日出现的最多的画面,是梁武帝临死前震惊暴怒满怀恨意的眼神。如今,却被齐王玩世不恭的笑脸所取代
慕念春深呼吸口气,将那张恼人的脸撵出脑海,开始酝酿睡意。
再过三天,就是会试开考的日子了。
慕太傅口中不说,心里却很看重长孙参加会试一事。特地放了他十天的假,又叮嘱道:“这三天你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准备会试。”
会试一考就是三天,十分耗力耗神。每次会试都有体力不支晕倒在考场的考生。
慕长栩恭敬的应道:“孙儿谨遵祖父教诲,一定尽心准备会试,绝不会让祖父失望。”
慕太傅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长孙聪慧勤奋,这么小就有了参加会试的资格。令他这个祖父也觉得颜面有光。若是慕长栩今年便考中会试,可就是光耀门庭了。
辞别了慕太傅之后,慕长栩又特地向齐王告假十日。齐王想也不想的应了,笑着拍了拍慕长栩的肩膀:“等会试放榜了,本王一定亲自去道贺。”
慕长栩忙笑着道了谢。
虽然两人性子不合拍,不过相处几个月,也渐渐熟悉了。齐王虽然不学无术不求上进喜欢吃喝玩乐,却随和风趣,并不惹人厌。
和齐王道别之后,慕长栩却没急着离开,特意在不远处的凉亭里等了片刻。
等了一会儿,一个圆润白胖的少年蹑手蹑脚的来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