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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第1页）

每个人都收获颇丰，采的满兜满篮。老松爷观察了一下大伙的收获，招呼道“差不多了，采多了吃不完天热很快就不新鲜了。每个人采够两天吃的量就行了，给没来的人也算上。山里的珍宝是大自然的恩赐，可人不能太贪心，否则，山神爷会惩罚的。”

关于山神爷的说法，大伙并不以为然，但是天已经过了正午，忙乎了那么久已经饿了，而且采的蘑菇确实很多了，老松爷一说，大家你呼我唤的就收拢过来。米歌娃子把大家采到的猪嘴蘑都集中到自己的篮子里拎着，说出了林子就去洗，洗完就能伴着吃了。

大伙提着篮筐挎着布兜走出林子。羽风安置财来坐在了小拖拉机上。老松爷帮着秀清她们用石块支起锅灶，又用石头片把锅灶周围清理出一米多宽的净地，他说这是防火带，在林子周围烧火要时刻防着火灾。林子长成这样不知经过了多少年，一个火星可能转眼就把它烧没了，那可就造了大孽。老松爷声音不高，但每个人都安静下来，想想那林子美丽的景色，看看林子里奉献出来的鲜美蘑菇，大家都感到了松爷话的分量。

米歌小臭娃子抢着去洗蘑菇，提了一大筐鲜蘑和一大筐猪嘴蘑，鲜蘑是要炒着吃的，猪嘴蘑是凉拌。走之前老松爷交待“一定要把猪嘴蘑的黑水都洗净了才行啊”。还拿出洗猪嘴蘑的碱面和一个大盆子给了他们，交待要先用碱面水揉搓，然后再用清水洗净。

“一定！先洗了鲜蘑拿回来给秀清姐炒，猪嘴蘑多洗会儿呗”，米歌他们答应着到小溪边去了。

小臭把装鲜蘑菇的筐子放到一处较深的水里晃搅着，米歌和娃子则在下游处装了半盆水，放入碱面融化了把猪嘴蘑倒入一部分用手抓捏着，娃子一边抓捏一边说“这猪嘴蘑抓捏起来就像小鱼一样滑溜溜的。”

“别说鱼啊，说到鱼我肚子更饿了……小臭，你那一筐蘑菇快洗好了吧？送回去的时候用碗装点儿蒜汁辣椒酱来，咱洗好猪嘴蘑先尝尝，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米歌交待道。小臭答应着把筐从水里提出来淋着水。

米歌把碱水里的猪嘴蘑捞出来放进另一个筐里，“我去清洗这一部分，你把剩下的倒碱水里洗吧”，说完拎着篮筐到小溪里捏洗起来。一会儿小臭回来了，端着一只大碗，“秀清姐她们正忙着热饼呢，我倒调料她们没注意……你这儿洗好了没有？”

“应该差不多了吧，小溪水流的急，清洗得多快呀，猪嘴蘑都变成褐色了……”米歌一边说着一边抓起几个猪嘴蘑捏了一把，“看，这水没什么颜色了，来，伴一把尝尝”，说着从筐里抓出一把猪嘴蘑挤净了水，放到碗里用手拌匀。已经洗成深褐色的猪嘴蘑配上红的辣椒绿的葱白的蒜煞是好看，碗里已经有了盐醋和一点儿香油，拌好了三个人抢着往嘴里抓，“嗯……好吃……比木耳还好吃……有嚼头”，只两三下就把碗里的猪嘴蘑吃干净了。

“行了小臭，你把这一部分洗好的先送回去，我和娃子把剩下的洗好了就回去”，米歌说着把第一筐猪嘴蘑递给了小臭。

一会儿小臭又拎着篮筐拐回来了，苦着脸说：“松爷说了，这洗的还不行，得洗成红褐色，一点儿也捏不出黑水才行。”

米歌和娃子站起身互相看了一眼，米歌争辩说：“我刚才捏着是没黑水了呀”。

“可能停一会儿它又渗出来了吧，反正松爷捏了一把还是有点儿黑水”，小臭皱着眉头，“松爷说这东西洗不净不光嘴会肿，还见不得太阳，一照太阳浑身一扎一扎的疼呢。”

“别苦着脸啦，一点事儿也不会有！”米歌用轻松的语调说：“第一咱已经洗的差不多啦，第二咱三个人总共才吃了那么一点儿，第三就算真中了毒松爷也没说会死人不是。我告诉你们啊，有时候中点儿毒对人体还有好处呢，我老妈还专门找过一只蜜蜂让它蜇了一下，是治什么病来着……好像……好像是治疗风湿。嗨，反正已经吃过了，也很好吃，还不一定中毒呢就先让自己心里不舒服，傻不傻。没事儿啊，快洗吧。”

第二天早上，米歌刚睁开眼就在被窝里问：“小臭娃子，怎么样，没事儿吧？”

“没事儿，没什么感觉”，娃子回答。

小臭从被窝里钻出来，眯蒙着看了米歌一眼，突然把眼睁的大大的叫起来“哇，你的嘴肿了！”

米歌去摸自己的嘴，“肿了么……”再抬眼一看，“哇！你们俩的嘴也肿了。”

其他人被吵醒了，看见他三个人的摸样先是吃了一惊，各自赶紧摸自己的嘴，发现自己的嘴没事儿，都指着他三人笑起来，“偷吃嘴了吧……肯定忍不住偷吃没洗净的猪嘴蘑了……噢——偷吃嘴变猪嘴……哈哈哈”

“怎么，给咱贴上标签儿啦？”米歌赶紧爬起来拿镜子照着，发愁地冲着镜子把肿了的嘴唇撅得高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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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邂逅蓝黛儿

进入七月的东北，树林浓绿野花似锦。繁忙的夏收夏种刚刚结束。今年粮食收成特别好，为了犒劳一下大家，宋场长提出全分场的人开着拖拉机上县城去转转。自从来到农场，因为没有交通工具，离县城又有近二十里的路程。大伙还真是没到县城去过。这一次能自己开着拖拉机集体逛逛县城，男孩子们还第一次有了在路上开车的机会，自然高兴得哄哄的。

第二天一大早，男孩子们就起床把大小拖拉机擦洗的锃亮，加满油和水，打足了气，吃过早饭，小臭娃子他们开着小拖拉机，羽风米歌开着大拖拉机，载着全分场的人一路欢歌笑语直奔了县城。

到县城里找了个僻静的小街道停了车，约好了集合回场的时间，大家就分散开来，各自结伙奔自己的目标去了。羽风米歌要去新华书店转转，给财来财宝买些教材和书，因为时间充裕，两人把大拖拉机锁好，沿着街道悠然前行。

新华书店在县城中心。两个人进店门的时候，有两三个青年男女边回头边兴冲冲往门外跑，在门口还撞了羽风一下，却没说任何道歉的话就跑了过去。

“怎么啦！？”米歌略带不满不解地朝着那几个人嘟囔了一句，那几个人却跑散不见了。

书店里人不多，羽风米歌在林立的书架前各自翻看着感兴趣的书，忽然一群人闹哄哄地挤进了书店，朝一排书架前围过去，在刚才跑出去那几个人的指点下，后面还不断有人涌进来。

“干什么呀这是？”米歌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连羽风也不由自主地向那边观望。那排书架不一会儿就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个严严实实，围着的人对着里边指指点点、交头接耳，有的女孩子还捂了嘴笑。米歌十分好奇，拽了羽风往人群中挤过去，等挤进人群伸头一望，两个人都不由得一呆——书架前是一个那么美丽的女孩子，她肌肤雪白，双唇红润，眉眼黑亮，乌润的头发在脑后扎了条不太长的独辫，上身一件湛蓝色纱绸短衫，下身一条亚麻短裤，腰间一条白色皮带松松地束着细腰，拎着一个白色提袋，脸儿羞得粉红，正惶惑不安地躲闪着人们的目光，并用提袋无助地遮掩着双腿。两个人回过神来，望望身边的人，这才发现人们的目光都集中在姑娘的短裤和裸露的双腿上。这些目光显然给姑娘带来了很大的羞辱，她张惶地寻找着人群的缝隙，但人们围的水泄不通，很明显她无路可逃。姑娘的眼中有一种绝望，就像落入陷阱的小鹿，那双眼睛清澈如水，绝望中仿佛含了一层泪。看着这一幕羽风米歌同时产生了一种冲动，两人互相望了一眼，会意地交流了一下眼神，同时冲过去架了那女孩子，奋力拨开人群跑出书店，书店里的那群人追出来嚷嚷着：“还有两个帅小伙呢……”